相邦新谋:公孙衍与秦国东进之基
咸阳的秋意比往年更浓些,渭水岸边的白杨树落了满地碎金,连相邦府前的青铜鹤灯,也在暮色里泛着微凉的光。
公孙衍站在书房窗前,指尖摩挲着案上一卷摊开的《列国舆图》,舆图上用朱砂标注的秦国疆域,在关东六国的包围中像一柄蓄势待的剑——只是这柄剑,还需更坚实的剑鞘与更锋利的剑刃。
三日前,张仪在咸阳城外的十里亭与他辞行。
那位以“连横”
之术搅动天下的老相邦,鬓已染霜,握着他的手时语气沉缓:“公孙兄,秦之东进,非一日之功。
我以口舌结列国,却也知,光靠盟约不够。
你继相位,当补我之短。”
彼时公孙衍未多言,只躬身行了一礼——他懂张仪的未尽之言,也早已在心中盘算了无数遍秦国的前路。
“相邦,君上召您入宫议事。”
侍从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公孙衍回过神,将舆图仔细卷起,收入锦盒,又取过案头的青布冠端正戴好,大步流星地向咸阳宫走去。
一、朝堂论策:新政初提
咸阳宫的章台殿内,檀香袅袅。
秦惠文王斜倚在青铜龙纹榻上,神色虽带着几分疲惫,目光却依旧锐利。
殿中列着文武百官,王翦、蒙恬等武将立在左侧,右侧则是廷尉、内史等文官,气氛肃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落叶声。
“今日召诸位前来,是因公孙相邦有新政要奏。”
惠文王的声音打破寂静,目光转向公孙衍,“公孙卿,你且说说,你心中的秦国,该如何走下去。”
公孙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君上,列位大人,张仪老相邦以连横之术,使魏、韩附秦,齐、燕中立,楚不敢轻举妄动,此乃大功。
但臣以为,连横之盟如纸,若大国联手反扑,小国摇摆不定,盟约易破。
故臣有两策,愿献于君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众人:“第一策,扶小制大。
秦国周边有西周、东周、义渠、苴等小国,这些国家虽弱,却地处中原要冲或边境咽喉。
若我秦国以粮食、铁器援助之,助其稳定民生、训练军队,使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