鞅正在核对新修订的《垦草令》。
竹简上“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八个字墨迹未干,他捏着急报的手指渐渐收紧——甘辰不仅违抗授田令,还煽动百姓聚众,分明是老世族在背后试探新法的底线。
“商君,雍城守将请求派兵镇压。”
侍从低声道。
商鞅推开竹简,起身取下墙上的青铜剑:“不必派兵,我亲自去雍城。”
车驾抵达雍城时,城门下竟聚集着数百百姓,手持木棍农具,拦住了去路。
甘辰混在人群中,假意劝道:“诸位乡亲,商君远道而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实则暗中使眼色,让几个壮汉往前挤。
商鞅掀开车帘,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我知道你们怕什么——怕田地被收,怕赋税加重,怕世族报复。
但新法明载,授田予民,永不收回;军功可爵,不分贵贱。
甘辰说我要夺你们的田,你们可有人见过官府的收田文书?”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赵二柱从人缝里钻出来,高声道:“商君,甘公子说您的新法是苛政,还说他能让咱们保住田地!”
“荒谬!”
商鞅步下车驾,指着城墙上张贴的新法条文,“你们自己看,上面写着‘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
甘家世代食秦禄,却不思报国,反而煽动民心、违抗国法,这才是真正的害民!”
甘辰见势不妙,想悄悄溜走,却被商鞅的护卫当场拿下。
百姓们见状,终于明白被骗,纷纷散去。
甘辰被押至雍城官署时,甘龙的门生故吏已挤满了院子,为的是上大夫杜挚,他捧着玉璧上前:“商君,甘辰年幼无知,冲撞了新法,还望看在甘老大人的面子上,从轻落。”
“年幼无知?”
商鞅冷笑,“他煽动百姓聚众,踩踏授田,按新法当处腰斩。
至于甘老大人的面子——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例外。”
杜挚脸色铁青:“商君这是要与全天下的世族为敌!”
“我是与违法者为敌。”
商鞅转身对官署吏员道,“即刻清点甘辰家产,登记造册,除保留其母妻必要口粮外,其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