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回商君,入春后天气转暖,夜里盖这被褥正好。
冬日里我们会在屋内烧火塘,还会给士卒们添兽皮,断不会让大家受冻。”
“饮食呢?”
商鞅又问,“每日能吃到多少粟米?可有肉脯?”
“每日两餐,早晚各一餐,每餐粟米两升,每月初一、十五还会半斤肉脯,若是当月有斥候任务,回来后还能多领一升粟米。”
李信语极快,显然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后厨的粮囤里现在还存着三个月的粟米,都是去年关中新收的粮,颗粒饱满,将士们都说比在家时吃得还好。”
商鞅点点头,转身走出营房,正好遇上一队士卒操练归来。
他们穿着甲胄,额头上满是汗珠,却没人懈怠,队列依旧整齐,脚步声踩在地上,竟如同一人。
见了商鞅,队列立刻停下,为的伍长高声喊道:“参见商君!”
“不必多礼,刚操练完?”
商鞅走到队列前,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士卒,他们大多二十岁左右,脸上带着风霜,眼神却格外明亮。
“回商君,刚练完弩射,每人射了十箭,最低的也中了六箭。”
伍长挺了挺胸,语气中带着自豪。
商鞅看向队列末尾一个身材略矮的士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士卒连忙出列,单膝跪地:“回商君,末卒陈六,今年十九,是去年从栎阳来从军的。”
“去年从军,如今便能射中六箭,不错。”
商鞅笑了笑,“为何要来从军?”
陈六抬起头,眼中闪着光:“回商君,家里是种地的,去年因缴粮多,官府赐了爵位,还分了两亩田。
我想着,从军立了功,能再升爵位,让爹娘也过上好日子。”
商鞅闻言,心中微动。
他推行军功爵制,便是要让百姓知道,无论是耕织还是从军,只要肯出力,便能改变命运。
如今听这士卒一说,便知新法已真正深入民心。
“好,有志气。”
商鞅伸手将陈六扶起,“好好操练,日后在战场上多杀敌人,定能如你所愿。”
待士卒们散去,商鞅才对李信说道:“你们驻守边境,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