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千石粟米,市集上的平粜也卖了一千石,栎阳仓还剩四万两千石粮食,足够支撑到秋收了。”
赵陀接过账簿,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好。
对了,城西那些流民怎么样了?”
“您放心,”
李斯说,“流民们都领到了赈济粮,还被安排在城外的义仓里居住。
县府还组织他们去修水渠,每天管两顿饭,还能给点工钱,大伙都挺积极的。”
赵陀欣慰地笑了:“做得好。
流民也是百姓,不能让他们饿着。
修水渠也是为了应对以后的旱情,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雷声。
赵陀和李斯连忙跑到院子里,抬头一看,只见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正从天上落下来。
“下雨了!
下雨了!”
院子里的役卒们欢呼起来,连隔壁的百姓都跑出家门,仰着头迎接雨水。
赵陀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衣服,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雨来得及时,地里的庄稼有救了,百姓们也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了。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栎阳仓里那满满的粮食——那是秦国的底气,是百姓的依靠。
雨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空放晴,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赵陀带着老秦和李斯去城外查看农田,只见原本枯黄的麦子重新挺直了腰杆,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显得生机勃勃。
“大人,您看,这麦子有救了!”
老秦指着农田,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陀点点头,心里感慨万千。
他想起刚到栎阳任职时,老父亲曾对他说:“秦国的官吏,最重要的就是守好粮仓、管好农田。
百姓有粮吃,国家才能安稳。”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年秋收,关中平原迎来了大丰收。
栎阳百姓们忙着收割麦子,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县府按照惯例,组织官吏下乡收购余粮,栎阳仓又装满了新收的粮食,仓墙上的封条换成了“秦王政六年秋收入仓”
。
老秦站在粮仓里,看着新堆起的粮囤,脸上的皱纹里满是笑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磨损的木牌,上面刻着“秦”
字——这是他刚当守仓吏时,老仓吏传给她的,说这木牌代表着守仓人的责任。
如今,他已经守了二十年粮仓,见证了秦国的日益强盛,也看着一代又一代百姓在粮仓的庇护下,过上安稳的日子。
赵陀则在县衙里,给内史郡写了一份文书,上面详细汇报了栎阳仓的粮储情况和今年的收成。
他在文书里写道:“栎阳仓有粟米四万五千石、麦子三万石,足以应对三年之需。
秦之强,在于重农积粟;民之安,在于仓廪充盈。”
几天后,内史郡传来了秦王的诏令,表彰栎阳县在旱灾中应对得当,守住了百姓的口粮,还下令将栎阳仓的管理经验推广到关中诸县。
李斯拿着诏令,兴奋地跑到赵陀面前:“大人,秦王表彰咱们了!”
赵陀接过诏令,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老秦:“这是大伙的功劳,尤其是秦吏,守了二十年粮仓,功不可没。”
老秦接过诏令,双手有些颤抖。
他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却知道这份诏令的分量——这不仅是对他的认可,更是对所有守仓人的认可,对秦国粮食储备制度的认可。
夕阳西下,栎阳仓的瓦顶被染成了金色。
百姓们扛着新收的麦子,从粮仓门口经过,脸上带着笑容。
老秦站在粮仓门口,望着远去的百姓,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