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升!
往后给客人量米,可得把方升刮平了,不然得赔本。”
人群后,一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正看得入神,他叫陈默,原是楚国人,去年随父亲迁到咸阳,在城西开了家木工作坊。
前日他接了个活,要为郡府打造十张案几,按旧楚尺量好的木料,昨日县吏来查验,说需按新铜尺重算,竟差了三寸。
“这位小哥可是在愁木料的事?”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默回头,见是个穿青色官服的人,腰间挂着铜印,正是负责咸阳城度量衡推行的博士叔孙通。
陈默躬身行礼:“小人确有疑惑。
按新尺算,先前备好的木料皆短了,若要重做,不仅误了工期,还得赔上不少木料钱。”
叔孙通指着石上的刻度笑道:“小哥莫急。
官府早虑及此事,凡三月内承接的工程,若因新制改动,可向县府申请延期,且木料损耗由官府补贴三成。
你且去县府登记,自会有人核实。”
他顿了顿,又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这是《新制度量衡详解》,里面有木料、布匹、粮食的换算之法,你拿去看看,往后做工便不会出错了。”
陈默接过竹简,心中的焦虑消了大半。
他低头看着竹简上“一尺合今铜尺十寸,一寸合十分”
的字样,忽然觉得,这看似严苛的新制,倒也藏着几分体恤。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临淄郡,一场风波正悄然酝酿。
郡府衙门前,数十名商贾围着新任郡守蒙恬,吵吵嚷嚷。
“郡守大人,俺们做买卖的,用齐秤都用了几十年,如今说换就换,客人不认新秤,生意还怎么做?”
卖盐的王掌柜双手叉腰,声音洪亮。
“就是!
新铜权比齐权重两钱,俺们卖一斤盐,就得少赚两钱,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穿绸缎的商人附和道。
蒙恬站在台阶上,面色平静地看着众人:“诸位可知,去年燕地的盐运到临淄,用齐秤称是一百斤,到了邯郸用赵秤称,只剩八十四斤?商贾从中渔利,百姓买盐多花了钱,这公平吗?”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蒙恬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