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相府里,卫鞅正站在地图前,赵竭进来禀报时,他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
“太子那边……”
赵竭欲言又止。
卫鞅抬头看向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派人去禀报太子,就说旧贵族叛乱已平,请他定夺。”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远处,孝公安葬的陵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守护着这片土地。
“准备一下,”
卫鞅转身,拿起那卷户籍总册,“随我进宫。”
宫门前的厮杀已经平息,血迹被晨光染成暗红。
卫鞅骑着马穿过宫门,看见太子驷站在台阶上,身后是捧着王印的内侍。
“商君平叛有功。”
太子驷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那些人,该如何处置?”
卫鞅翻身下马,将户籍总册再次举过头顶:“按新法处置。
叛乱者,斩;同谋者,流放;胁从者,罚作苦役三年。”
太子驷看着他,良久,才缓缓道:“准奏。”
他接过内侍递来的王印,盖在卫鞅呈上的文书上。
朱砂印泥落在竹简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还有,”
太子驷补充道,“明日举行登基大典。
你,为丞相,总领朝政。”
卫鞅深深叩,额头触碰到冰凉的石阶时,他仿佛听见远处传来的钟声,不再是沉重的丧钟,而是带着新生的清脆。
阳光终于洒满栎阳城,将宫墙的影子拉得很短,却在城外的田野上,铺展出无限长的路。
那里,新的麦苗正在破土而出,带着变法后的第一个春天的气息,迎风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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