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游击队时不时袭扰运输线,现在连户籍登记都推行不下去。
他知道,光靠恐吓已经不够了,必须拿出“真家伙”
来震慑这些“刁民”
。
“传我的命令,”
小林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后天,在城中心广场召开‘新户籍制度宣讲大会’,全城百姓必须参加。
敢不来的,以‘反日’论处。
另外,调一个中队的兵力过来,给我把广场围死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老陈耳朵里。
地下小组紧急开会,煤油灯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动。
“鬼子要动真格了,”
老陈指着地图上的广场位置,“他们想借大会立威,说不定还准备了抓捕名单。
根据地那边建议,咱们不能硬拼,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刘桂兰拿出一张画着广场布局的草图:“我打听清楚了,广场周围有三个出口,日军主要把守南边和西边,东边靠近一条小巷,防守相对薄弱。
他们还在广场中央搭了台子,小林和几个汉奸头头会上去讲话。”
小王兴奋地说:“那咱们可以在台下搞点动静,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动静要搞,但得巧。”
老陈拿起一支铅笔,在草图上圈了几个点,“第一,咱们在广场周围散布‘鬼子要在大会上抓壮丁’的消息,让老百姓心里有准备,能溜的提前溜;第二,安排几个人假装吵架,或者故意晕倒,制造混乱;第三,也是最关键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我联系了城外的游击队,他们会在大会当天下午,佯攻城西的日军据点,把一部分兵力引过去。
咱们趁机在广场东边制造突破口,只要看到信号——也就是三声连响的鞭炮,就组织群众往外冲。”
“那台上的鬼子怎么办?”
小王问。
“不用担心,”
老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咱们还有一手。
我已经安排了人,混在给大会送水的杂役里,到时候会‘不小心’把煤油洒在台子周围的柴火堆上……鬼子不是想开会吗?那就给他们开个‘热闹’的会。”
会议的前一天,平城的空气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日伪军在街上增加了巡逻,挨家挨户地驱赶百姓去参加大会。
但很多人家早就“躲亲戚”
去了,剩下的人也大多揣着不安,互相传递着眼神。
第二天中午,城中心广场被日军刺刀围成了一个圈。
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沙丁鱼一样被挤在中间,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脚下是滚烫的石板路。
台上,小林穿着笔挺的军装,旁边站着点头哈腰的汉奸们,喇叭里传出刺耳的日语和蹩脚的汉语翻译。
“大日本帝国为了东亚共荣……新户籍制度是为了保护良民……不配合者,严惩不贷……”
台下的人群嗡嗡作响,不是因为认同,而是因为恐惧和愤怒在交织。
刘桂兰混在妇女堆里,悄悄给旁边的大婶使了个眼色,大婶立刻捂着肚子蹲下,嘴里哼哼着:“哎哟,我肚子疼……”
旁边几个妇女连忙围上去,假装搀扶,不动声色地往东边靠。
小王则带着几个学生,挤在靠近台子的位置,手里攥着用废纸团成的“石头”
。
就在小林讲到“皇军的仁慈”
时,突然,城西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虽然距离很远,但在安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
台上的小林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朝西边望去。
“是游击队!”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