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要养军队,要修城池,要赈济灾民,这都需要物资,需要钱粮。
这些钱粮,一部分来自汉地,但我们岭北,作为帝国的一部分,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巴图千户放下酒杯,沉声说:“平章大人,我们明白这个道理。
平时我们也向朝廷缴纳贡品,战时也派兵跟随大汗征战。
但现在这个‘户籍’,实在是让我们的牧民不习惯,也不理解。”
“我知道,”
孛罗帖木儿点点头,“户籍这东西,汉地用了上千年,他们种地,需要固定在一个地方,所以户籍好管理。
但我们是牧民,我们跟着水草走,这户籍确实不好管。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不要照搬汉地的办法,而是结合我们蒙古人的传统,搞一个适合我们草原的‘户籍’?”
这句话引起了千户长们的兴趣。
他们纷纷询问孛罗帖木儿的想法。
孛罗帖木儿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以千户制为基础,让各位千户长负责统计和上报自己千户内的人口、牲畜大致数量。
不需要像汉地那样详细到每一户、每一个人、每一头羊,只需要一个大概的数目,每年上报一次即可。
这样,朝廷就能大概知道岭北有多少人口,多少牲畜,作为征收赋税和征调兵员的参考。”
“那赋税怎么收?”
一个千户长问道,“总不能凭空想象吧?”
“赋税嘛,”
孛罗帖木儿早有考虑,“也不要像汉地那样按田亩收粮,还是按我们蒙古人的老办法,以牲畜、皮毛、奶制品为主。
但可以根据千户长上报的大致数量,确定一个相对合理的贡赋额度,由千户长负责征收。
这样,既符合我们的传统,也能满足朝廷的基本需求。”
他顿了顿,看着千户长们的反应,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已经开始定居,甚至开垦土地的牧民,我们也不强行阻止,这是大势所趋。
但他们既然定居了,就需要向朝廷缴纳一定的税赋,可能是粮食,也可能是其他物品。
这部分人,可以由你们千户长协助,进行相对详细的登记,但登记的方式,也可以更灵活一些,不必完全照搬汉地的黄册。”
“那朝廷会同意吗?”
巴图千户有些担心地问,“毕竟,朝廷派来的官员,都是按照汉地的规矩来的。”
“这个你们放心,”
孛罗帖木儿胸有成竹地说,“我会向朝廷上奏,说明岭北的特殊情况,请求朝廷允许我们因地制宜。
我相信,陛下和朝廷的大臣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僵。”
千户长们低声讨论了起来。
孛罗帖木儿的提议,似乎在传统千户制和朝廷需求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它没有完全否定黄册制度,而是将其简化,并与千户制结合起来,利用千户长的权威来推行。
同时,也照顾到了牧民们不愿被过度束缚的心理。
过了一会儿,巴图千户站起身,向孛罗帖木儿敬了一杯酒:“平章大人,您的想法,是为我们草原着想,也是为大元着想。
我们愿意试试。
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牧民们还是不配合,或者朝廷那边压力太大,我们……”
“我明白,”
孛罗帖木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一切有我。
我们一起,为岭北,为大元,走出一条合适的路来。”
第五章草原新篇
孛罗帖木儿的奏折送到了元大都。
成宗皇帝和大臣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反对的声音认为,这是对祖宗制度(黄册制度)的背离,是对岭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