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怕是不仅有心疾,还病得不轻。
平日里对沈月疏不冷不热,总觉得若对她稍加顾惜,便是对不住早逝的胞姐;可一到人前,却又忍不住暗暗得意,恨不得教全天下都知道,他娶了个才貌绝佳又贤良淑德的妻,沉溺于同僚那一声声惊叹与艳羡之中,竟如饮醇酒,不知归路。
“诸位大人辛苦。”
沈月疏朝众人福了福身,发间杏花簪上的垂珠纹丝不动。
几位属官连忙起身回礼,心中暗叹——早闻卓夫人是闺秀典范,今日一见,果然风仪不凡。
身后丫鬟捧着填漆托盘上前,沈月疏执壶分茶。
只见她手臂悬空,茶汤如一线金丝,精准落入茶盏中,不多不少,恰好七分满。
“尝尝这庐山云雾!”
她边说边将青瓷茶盏一一置于众人案前。
"夫人好手法!"一位年轻的评事忍不住赞叹。
沈月疏浅笑,并不答话。
沈家世代书香,尤重女子教养,便是这最不受宠的沈月疏,也不曾遗漏。
沈莫尊曾言,“真正的贵女,当才德兼备,方不辱门楣”。
沈疏月闺阁时便跟着城中最好的闺阁师父学习茶道、插花、琴艺。
她的闺阁生活,看似风雅闲适,实则处处是修行,不过倒也幸亏这从小严苛的修行,才养出她从容气度、沉稳心性,进而让她在卓鹤卿对她疏离冷漠时还能在这卓家把主母做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