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别等晚了来不及。”
“好,好,那我不跟你多聊了,我这就给和平打电话。”
小吴又叮嘱了两句“出门戴口罩,别去人多的地方”
,才挂了电话。
许前进站在院里,望着天上飘下来的细雪——雪粒子落在棉袄上,没一会儿就化了个小湿印,凉得透进棉絮里。
心里沉甸甸的,原想着今年玉米、土豆收成好,家家户户都能杀头年猪,炖上一锅喷香的肉,过个热热闹闹的年,这下怕是要冷清了。
“没想到这新年,偏偏出这么一档子事……”
他喃喃自语,手还攥着手机,指节都有些泛白。
正愣神呢,手机又“嗡嗡”
震起来,这次屏幕上跳着“二懒叔”
。
徐前进赶紧接起,语气里还带着点刚被勾起的紧张:“二懒叔,新年快乐啊!
您老身体咋样?家里的年猪杀了没?”
“同乐同乐,前进啊!”
二懒叔的声音带着老辈人的稳重,却也藏着些担忧,像蒙了层雾,“我刚在院里劈柴,听见蛮子在屋里打电话,跟她娘家嫂子唠嗑,说她们那边出现了疫情,跟以前的萨斯一样厉害,传得还快,你知道这事不?”
许前进心里一沉,小吴说老家有疫情,二懒叔说蛮子的娘家也有,看来不是局部的事,怕是范围不小。
“我知道,刚小吴还跟我打电话说了,说是从一个运动会传去批市场,再从市场散开来的。”
他顿了顿,又问,“二懒叔,这消息靠谱不?会不会是村里人瞎传的,越传越邪乎?”
“不好说啊,现在都是小道消息,没见电视里、广播里说啥。”
二懒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老辈人的谨慎,“但老话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农村人没啥别的,就是身子骨得保重。
你是村里的带头人,跟大家伙儿说一声,让大家多注意点——出门戴口罩,家里多开窗通风,别再聚在一块打牌、唠嗑了,万一传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家里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哎,我知道了二懒叔,我这就跟村委会的东子说,让他在大喇叭上喊一喊,提醒大家别乱跑。
要是有从外地回来的,也得让他们先跟村委会报备,别瞒着不说。”
许前进应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先让和平囤口罩,再让东子用大喇叭循环喊,还要挨家统计村里从外地回来的人,一一摸清回来的路、接触过的人。
“行,那我不耽误你事了,你赶紧去安排吧,别等真出了岔子再着急,那时候就晚了。”
二懒又叮嘱了两句“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别天天跑东跑西太累”
,才挂了电话。
许前进刚把手机揣回口袋,就见香玲端着个搪瓷盆从屋里出来——盆沿还沾着点面粉,像撒了层霜,里面是刚和好的白面,软乎乎的,要留着晚上包饺子。
“咋了前进哥?站这儿皱着眉,跟谁打电话呢?脸都快揪成一团了,跟院里的柴火垛似的。”
香玲擦了擦手上的面,疑惑地问,目光落在他攥紧的拳头上,指节都露着白。
许前进转过身,把刚才小吴和二懒叔的话一五一十地跟香玲说了,末了还加了句:“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但肯定得提前准备,不然等真严重了,想买口罩都买不着,村里的老人眼神不好,出门买东西也不方便,要是缺了,咱们心里也不安。”
香玲的脸色也变了,手里的搪瓷盆都顿了顿,面粉簌簌落在地上,沾了点雪沫子:“这么严重?那可咋整,我还想着初三带娃去镇上赶年集,给他买个会亮的新灯笼呢,去年的灯笼都破了。”
“年集别去了,人挤人的,万一有啥情况,根本躲不开。”
许前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