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院门外的脚步声和说笑声渐渐远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香玲把凉透的菜端回厨房,瓷盘碰着铁锅出叮当声,嘴里念叨着:“还是老许说话管用,三言两语就把事儿说开了,比我们磨破嘴皮子都强。”
许和平给爹碗里添了点热汤,汤面泛起细密的波纹:“爹,您刚才那番话,比我在厂里听的那些管理课都实在,句句在理。”
许前进望着门口那棵老槐树,晚风正吹得叶子沙沙响,像谁在低声絮语。
他想起洛虎那小子小时候,总跟着和平燕子在树下玩弹珠,那时的孩子眼里,最值钱的就是颗透亮的玻璃珠,赢了能高兴一整天。
谁能想到,长大了会走上歪路呢。
“吃饭吧。”
他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菜叶上还沾着点蒜末,“菜凉了,心可不能凉。
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一步一步走稳当喽。”
夜色慢慢漫进院子,像浸了水的棉絮,温柔地裹住了屋檐、槐树和晒谷场。
桌上的节能灯晕出一圈暖黄,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磨得亮的水泥地上,像幅安安稳稳的画,画里有烟火,有牵挂,还有晚风里慢慢舒展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