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安睡否?”陆北顾问道。
“可,但若是有事,我等会来唤你。”
随后,开封府的属官把陆北顾带到了旁边的房间里,这里其实就是平常他们值班的时候晚上轮着睡觉歇息的地方。
至于看守,压根没有。
想跑就跑呗。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不跑过一宿也出去了,但是要心里有鬼跑了被抓回来,那可就不是这种传唤讯问的待遇了,而是直接被当做嫌犯押进牢房。
而这值守房中虽陈设简陋,榻、几而已,但倒也洁净。
陆北顾知此刻心头焦灼无益,何况昨日惊涛骇浪般的一昼夜,几乎未曾安枕,今日殿试又耗尽心神,身子早已倦极,遂吹熄油灯,和衣卧于榻上。
然思绪纷纭,岂能遽眠?
黑暗中,唯闻更漏声声,远处街市隐约传来梆子响动。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棂格洒在青砖地上,一眼看过去,真就如一层霜一般。
他阖目,脑海中却浮现日间殿上写《民监赋》的字句,又想及姐夫贾岩陷于囹圄生死未卜,忽而又念及福康公主在帘后那道模糊却关切的目光。
心中一时凛然,一时温澜,辗转间,他渐觉眼皮沉重,终是沉入浅睡。
正朦胧之际,忽闻院中脚步杂沓,火把的光影跃窗而入,还有人声低促交错。
陆北顾倏然惊醒,坐起侧耳。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