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顾心头一震,脱口道:“这定是裴德谷与贾昌朝陷害我!”
宋庠微微颔首,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且说说,如何肯定是他们所为?”
陆北顾便将那日在旧宅夹墙中发现父亲手稿之事道出,说了裴氏与贾昌朝在虹桥塌陷案中的勾当。
说实话,陆北顾对敌人可能的陷害,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他尚未入仕,手中没有任何权力,即便清楚,也实在是难以反击。
而敌人也清楚他的前程足够光明,故而这次也下了狠手,定要把他扼杀在入仕之前。
宋庠静静听完,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叩:“果然如此,贾昌朝这些手段,都是跟他老师吕夷简学的,当年吕夷简就用过类似的阴招。”
宋庠将当年吕夷简如何借范仲淹与西夏通信之事构陷自己,自己如何中计被贬扬州的往事简单道来。
“吕夷简素来不喜范仲淹,有一日,政事堂中,他故意在我面前自言自语,说什么‘哪有守边重臣和叛敌通信的’,又说‘奏本这么写,谁又知道他到底对李元昊说了些什么’。我那时候年轻气盛,第二日便上朝参了范仲淹一本。”
宋庠苦笑一声:“谁知官家本就不太信,吕夷简却站出来说‘私自写信不应该,可若说范仲淹对官家有二心,那是万万不对的’.这么一来,我倒成了嫉贤妒能的小人,不久后便出知扬州。”
陆北顾听得也是心头沉重,所有人都知道朝中倾轧险恶,但其中险恶程度,都得经历一遭才能明白,哪怕如宋庠这般人杰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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