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舜卿显然没料到主位上的老者如此沉得住气,微微一怔。
他若真是个党项人,这时候定然就动武了,不过徐舜卿终究是汉人,又读了十几年的书,再加上此时另有图谋,所以反倒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致歉道。
“失礼失礼,在下徐舜卿,忝为夏国枢密承旨御史,方才在隔壁听得诸位乡音亲切,故而前来拜会,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他的姿态看似客气,眼神却带着倨傲,显然对于自己的官位很得意。
夏国的庙堂制度是在参考唐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同样有中书、尚书、枢密、三司、御史台乃至开封府等机构,但官制就比较混乱了,经常会有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官名出现。
譬如,这个在大宋根本不存在的“枢密承旨御史”。
不过虽然不清楚其官位大小,但听名字,大约是跟军事相关的要害职位。
“至于那首诗,不过是张元张中书有感之作,诸位皆蜀中俊杰,想必胸怀宽广,当不至因一首小诗见怪吧?”
苏轼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开苏辙的手,豁然起身。
他病体未愈,起身急了,身形微晃,脸颊却因愤怒而涨红:“尔等蕞尔小邦,无非仗地利之险,偶得一时之势,安敢如此欺天?我大宋将士血战边关,英灵未远,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
他声调高昂,虽带病腔,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徐舜卿被苏轼这般直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身后的几名党项武士更是齐齐踏前半步,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