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章衡之文(2 / 4)

大宋文豪 西湖遇雨 1963 字 1天前

    随后,更是开始延展。

    他精准引用《尚书》“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一句,并深刻点明其精髓不在于宽猛之辩,而在于“体天心之不忍,尽人事之精微”,此乃“忠厚之本源”。

    此句便如同定海神针,牢牢锚定了“忠厚”的核心在于对天道的体察与对人事的极致用心,让文章变得立意正大且根基稳固。

    “昔圣王制刑赏,必先存哀矜。禹见罪人下车泣问,非纵有罪,诚知饥寒迫身、教化未至者,皆君德之亏;成汤解三面之网,祝曰‘欲左左,欲右右’,开示生路,导人自新;周室盛时,囹圄空虚,非刑弛也,德风所被,民耻犯禁,此忠厚之化也。”

    第二段,章衡以厚重的史实为砖石,层层构筑其论证的高塔。

    从大禹见罪人而泣问、成汤解网示仁,到周室囹圄空虚,他勾勒出一幅圣王以仁心为本、教化先行,从而臻于“忠厚之化”的理想图景。

    这些典故不仅佐证了其开篇论点,更生动展现了“忠厚”在实践中的崇高形态。

    “后世刑赏之弊,多失本心,秦法凝脂,弃灰者刑,至陈涉一呼而天下倾。盖严刑止奸,奸愈滋;厚赏劝功,功益伪。汉张释之治犯跸,文帝欲诛,释之持‘法者天下共’之义,卒罚金而止。向无释之,则君怒失度,法意荡然。”

    第三段章衡则是笔锋一转,他痛陈后世刑赏之弊——失其本心。

    以秦法严苛终致天下倾覆为反面教材,深刻揭示“严刑止奸,奸愈滋;厚赏劝功,功益伪”的悖论,再辅以汉文帝时张释之据理力争维护法度的正面案例,形成鲜明对比,有力论证了失却“忠厚之本”的刑赏,不仅无效,更是祸乱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