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去。
一个深不见底的,垂直的,圆形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股,冰冷的,干燥的,混合着臭氧和陈旧金属味道的空气,从洞口,喷涌而出。
那不是自然界该有的味道。
那是,被封存了半个世纪的,科学的味道。
唐宛如看着那个漆黑的洞口,她没有问叶远是怎么知道那个开启顺序的。
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
“我们下去。”
她说。
伊戈尔和他的阿尔法小组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
在唐宛如下达命令后,一套模块化的升降系统在十五分钟内被组装完毕,并固定在圆形通道的边缘。
那是一个由碳纤维支架和电磁绞盘构成的简易平台,看起来单薄,但承重上限是五吨。
“平台下降度每秒三米,配备了独立的氧气供应和环境监测系统。”
伊戈尔向唐宛如报告,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听起来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我们对通道的深度,以及底部的环境,一无所知。
建议由一名队员先行探路。”
“不必。”
唐宛如说。
她率先踏上了那个悬空的平台。
那件象牙白的定制飞行服,在西伯利亚苍白的日光下,反射着一种冷硬的光泽,与她本人的气质形成了奇妙的融合。
叶远跟着她站了上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平台,“绞盘的驱动电机是德国rs的特供型号,扭矩很稳定。
但连接平台的四根钢缆,是瑞士fater的产品,其在零下四十度环境下的延展性会下降百分之一点八。
下降过程中,平台可能会出现轻微的,非水平倾斜。”
伊戈尔的面罩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挥了挥手,两名阿尔法小组成员也登上了平台,分立在唐宛如和叶远身后,手中的特制步枪保持着警戒姿态。
平台开始无声地下降。
头顶那片苍白的天空,迅缩小成一个光点,最后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