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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的手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用一块洗得白的布包裹着的东西。
他将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诊所的门前。
然后,他拉着妻子和女儿,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次,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停留。
男人背起女儿,女人跟在身边,一家三口,沐浴着夕阳的余晖,朝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他们的脚步,不再有来时的沉重与绝望。
每一步,都充满了新生般的,坚定与力量。
……
当唐宛如端着茶,重新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消失在山路拐角处的背影。
她走到门口,看到了那个放在地上的布包。
她弯腰捡起,打开一看。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而是一沓沓,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带着各种褶皱和污渍的,零钱。
有一块地,五块地,十块的,最大面额的,也不过是五十。
钱很旧,很杂。
但每一张,都被抚平了,整理得,一丝不苟。
唐宛如能想象得到,刚才那半个小时里,那个男人,是如何跑遍了整个村子,向那些素不相识的乡亲们,甚至是路过的游客,用他那笨拙的语言,去讲述自己的遭遇,去恳求,去借,去凑。
他凑出了他所能凑到的,所有的钱。
这是,他能拿出的,他所理解的,最贵重的,一份“诊金”
。
唐宛如捧着那包沉甸甸的零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她拿着钱,走回屋里,递给叶远看。
叶远只是看了一眼,便平静地说道:“收下吧。”
“嗯?”
“这是‘规则’的一部分。”
叶远解释道,“我给了他们‘果’,他们必须付出‘因’。
他们认为这个‘因’是钱,那就让它成为钱。”
“这,才能让他们的‘信息结构’,彻底稳定下来。
否则,这份天大的恩情,会成为他们无法承受的‘因果负债’,反而对他们不好。”
唐a宛如似懂非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