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它即将变成一个饰盒。
这件事,荒唐得让她想笑,可嘴角却怎么也提不起平日里那种运筹帷幄的弧度。
胸口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温热的云,涨涨的,软软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宋博文,”
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却看着窗外飞倒退的流光,“他父亲宋明德,是做能源起家的,和中东几个王室关系不错。
苏氏集团在海外有个新能源项目,正要和他接触。”
她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
叶远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睡着的灵身上,伸手帮她把脸颊上沾到的一点奶油渍擦掉。
“你今天,算是彻底把宋家得罪了。”
唐宛如继续道,“宋明德这个人,睚眦必报。
以后,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叶远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唐宛如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所有的铺垫,所有关于商业利益、家族关系的分析,在他这一句简单到近乎于粗暴的话面前,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是啊,她不高兴了。
当宋博文用那种轻蔑的、审视货物的眼神看她,再用那种施舍般的语气评价她身边的人时,她确实不高兴了。
那是一种她的权威、她的领域、她的选择被冒犯的愤怒。
而他,感受到了。
然后,用最直接的方式,替她拔掉了那根刺。
“我……”
唐宛如想说点什么,却现喉咙有些干。
她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他不敢。”
叶远淡淡道。
“为什么?”
“死人,是不会报复的。”
唐宛如握着水杯的手,紧了一下。
她知道,叶远说的“死”
,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死亡。
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生命的绝对掌控感,依然让她心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