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感觉这种治好了也要流口水。
对卡特来说,他已经没有余力做出什么反应了。
他此生所有优越感的根源就是来自于s级雄虫这个头衔,最顶级的精神力和最顶级的出身,再配上最刻意的捧杀,没有谁能不产生优越感。
结果现在最顶级的精神力是假冒伪劣,最顶级的出身可以简写为傀儡,捧杀更是不用多说,他自己本就清楚自己可悲。
卡特有些呆滞地看着卡尔文,他真的再也没有话说了。
他从不是雌父口中的好孩子,也从不是世俗观念里的那个天选之子。
他的虫生里所珍视过的一切,其实都可以归结于谎言两个字。
他好像只是演了一场盛大的滑稽戏剧,如今落幕了而已,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演员,和那个光芒万丈的皇子没有任何关系,是他自己入戏太深。
他这些年都没怎么正眼看过塔伦,直到格瑞纳把这个残疾的哥哥推出来说这是一只雄虫。
那之后他一直很恐惧塔伦会夺走他的位置,现在想起来原来都是命中注定啊。
卡特的神情有点茫然,喊了一声,“哥。”
他们皇室的几只虫,只有诺卡斯会叫一叫哥,其他几个除了故意膈应虫的时候,基本全都是互相直呼姓名。
除去诺卡斯的话,卡尔文成年以后听到的“哥”
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加上诺卡斯估计也凑不够两只手,本来也见不到几次面。
但他就是能听出来,这一声不是为了膈应他。
这个跟他斗了几十年的废物好像又消失了,变小了,变成了小时候那个会在皇宫的小路上牵着他手慢慢走的小弟弟,让卡尔文有些看不真切。
虫族的寿命太长了,长到连青春都没结束就足够让一只虫面目全非,长到他们几个还算年轻的虫,回忆起童年都没有回忆一个梦清楚。
对卡尔文来说也算不上有多痛苦,只是他偶尔还是会感到痛恨,痛恨自己的弟弟是个蠢货,也痛恨把自己弟弟变成蠢货的虫。
“嗯。”
卡尔文最后还是应了这一声,眼神有些悠远,想起来前几天塔伦提起什么来生什么转世。
也难怪会想起这个,他们这辈子谈不上什么和解,就这个吊样了,下辈子注意吧。
楚陵光在门口等着他,嘴里还叼着根糖,看见他出来就把糖咬碎了,“说完了?回家?”
“回家吧。”
楚陵光嚼着糖,“我本来也打算等哪天我弟弟入狱前去看看的,可惜了。”
卡尔文突然又不怎么惆怅了,觉得挺无语,“弟弟都是这么危险的物种吗。”
“也没有吧,楼双信和中将那两口子家里头都兄友弟恭的。
咱俩就是纯粹的命太烂。”
卡尔文:“”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