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清水县,马夫就对整个清水县乃至于整个北方的人都产生了嫌弃。
想当初在京城,他家大人哪受过这个气啊?
没想到告老还乡了,竟然还被两个没有官阶的小喽啰给拦住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简直……简直就是笑话!?
此刻的车夫被范家两兄弟的言语激的热火一上头,又有了口不择言的趋势,老者见状,按在他肩上的手又使了力。
范七和范水眼睁睁地看着老者坐回了车厢,下一刻,一个用粗麻布包裹着的汤婆子被他握在手里,与之而来的,还有车厢内传来的那股极其浓郁的檀香味。
这是熏了多少檀香?
咳咳咳,范七被呛地咳嗽了一声,眉头紧皱。
好家伙,这檀香是不要钱吗?
有多少家底啊?经得起这样造?范水也跟着咳嗽了一声。
范家两兄弟,都被这股浓郁的檀香味呛的难受,心底对老者也愈发的不喜了。
这大冷天的,旁的兄弟都去吃酒耍乐了,偏他们两个兄弟今个当差……
当差就算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宰的肥羊,可瞧着,倒像个骨头硬的。
呵,骨头再硬,难不成还有他们手里的枪棒硬?
范七冷笑了一声。
这时,马车上的老者也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
老者鬓发霜白,瞧着就是个上了年纪的,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是上了年纪,因为车夫光搀扶他下车就墨迹了半天。
看的范家两兄弟都有点不耐烦了。
见他磨磨唧唧的,范七都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代车夫,好家伙,不就是下个马车,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还真以为自己是瓷娃娃了?磕不得碰不得?还得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护着?
离谱,太离谱,简直就是离大谱了!
这种一阵风就能吹倒,打个喷嚏都能要死不活的形象,完全就不符合范七心底对有实力的男子的定位。
看他这副歪歪扭扭的模样,范七内心敲诈的底气也更足了。
“想必你就是这辆马车的主人了?”范七见老者下了地,最先发问。
老者抬起眼,上下看了他一眼,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简直叫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