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像一只没有温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慧心。
王虎的手很稳,稳得像焊在枪身上。
整个和义堂正厅,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只剩下林慧心急促而恐惧的喘息。
“不是我……”
女孩的脸白得像一张薄纸,巨大的惊恐让她身体剧烈地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她的哭喊声,破碎而无助,在死寂的大厅里回响。
一些跟了陈山清理过沟渠的汉子,看着这个前几天还为他们堂主挡过刀的女孩,眼神里流露出不忍与同情。
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在码头与鬼叔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的眼神冰冷,充满了怀疑。
鬼叔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生死未卜。
他们需要一个宣泄口。
一个靶子。
癫狗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挡在了王虎与林慧心之间,虽然没有正对枪口,但姿态已经表明了一切。
“阿虎!你疯了!”
癫狗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把枪放下!”
王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