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微露,金墉城外笼罩着一层血色薄雾,仿佛预示着这一天的不寻常。汉军大营中悄然升起缕缕炊烟,米粥的香气随风飘散,与城头周军守卒疲惫的呵欠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和平假象。
刘璟披着一件赤色大氅,与军师陆法和并肩立在临时搭建的望台上。这座三丈高的木台昨夜才由工兵连夜赶制,台上插着的汉王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城中守军示威。
\"法和,你看那城头守卒。\"刘璟用手指引着身旁的青袍文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虽然疲态尽显,但阵列丝毫不乱。窦泰不愧是宇文泰麾下名将,治军有方。\"
陆法和眯起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仔细端详良久。这位以谋略着称的军师忽然轻咦一声:\"大王请看,那些士卒不仅眼窝深陷,嘴唇更是干裂脱皮...这绝非单纯疲惫所致。\"
刘璟闻言,凝神观察。果然,城头上每一个守军都嘴唇皲裂,有些甚至渗出丝丝血迹,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刺眼。一个年轻守卒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却立刻因疼痛而皱眉,那干裂的嘴唇如同旱地般龟裂。
\"此时初秋,天气尚未干旱至此...\"刘璟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莫非?\"
\"城中断水了!\"陆法和与刘璟异口同声,随即相视而笑,但那笑容中并无喜悦,只有冰冷的算计。
陆法和抚须道:\"金墉城虽有三口深井,但我军围城半月,恐怕井水早已枯竭。窦泰为稳定军心,必定严格控制用水...\"
\"故而守卒虽疲惫,尚可支撑,但缺水之苦,却是最难忍受的。\"刘璟接话道,眼中闪过睿智而残酷的光芒,\"既然如此,何须强攻?让干渴为我们破城。\"
他当即召来传令兵:\"传令投石机队,改用火油弹,给本王烧热这座金墉城!记住,不要瞄准粮仓和军营,专挑空地打,我要让他们在救火中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咚咚咚——战鼓擂响,五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威。装满火油的陶罐划破晨雾,在城头上炸开一朵朵烈焰之花,将天空染成血色。
城头顿时一片混乱,但很快稳定下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城头响起:\"莫慌!按平日演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