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贺若兄,北面可有新消息?\"
厅内气氛骤然凝重。贺若统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正要与二位说此事。今早探马来报,大将军已南渡成功,大败陈庆之。青徐都督贺拔岳在临颖县诛杀伪帝元颢...\"
\"什么?\"王老生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刘...刘将军呢?\"
\"刘璟出兵攻占了荥阳。\"贺若统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声音压得更低,\"距我颖州不过三日路程。\"
厅内一时寂静得可怕,连侍女斟酒时轻微的流水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贺若敦眼睛一亮,握紧了拳头正要开口,却被父亲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只得悻悻地低下头,但眼中的兴奋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夜深人静,贺若敦在床榻上辗转难眠。窗外秋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衣来到书房,果然看见父亲还在灯下批阅公文,烛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
\"父亲。\"贺若敦轻声唤道。
贺若统头也不抬,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字迹:\"这么晚了还不睡?明日不是还要练武吗?\"
\"孩儿有事相商。\"贺若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近书案,\"关于李师父和王师父的事...\"
贺若统终于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节处因常年握剑而生的茧子在烛光下格外明显:\"你想说什么?\"
\"父亲,刘玄德素有仁义之名,如今初踞关中,正需用人。我们何不...\"贺若敦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住口!\"贺若统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砚台都震得跳了起来,\"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我贺若氏深受尔朱氏大恩,岂能做那背主求荣之事!\"
贺若敦不退反进,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父亲!刘璟也是先主尔朱荣的女婿,投奔他怎能算背主?尔朱兆屡败于陈庆之,威望尽丧。北地群雄中,唯有刘玄德立于不败之地。如此明主...\"
\"逆子!\"贺若统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你竟敢妄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