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误伤发生)。
在这激烈的厮杀当中,原本宏伟的别墅已经面目全非,它的外立面已经被炸出了大量坑坑洼洼的洞,泥土和火药的残迹把它剩余的墙面也染出了道道划痕,犹如是诡异的画作一样。
里面杀红了眼的两方,经常由于指挥官的阵亡而失去了秩序,只能依靠原始的本性进行厮杀,两方都只有一个信念,拿下(保住)这座该死的别墅。
由于两方也不断往这个战场投入增援,所以战场往往呈现拉锯般的态势,经常是一方刚刚击退了敌人占据了某个小区域,但很快对方上来了一支生力军,又一个反冲锋把它夺回,场面既混乱又惨烈。
事实上,它已经不再是安享的居所,而成为了被魔鬼赐福的绞肉机,短短几个小时的厮杀,就已经让它四处死伤枕籍,有些地方死者的尸堆甚至足以让活着的士兵无立足之地。
战场的惨状不光是在场的士兵们揪心,也让尚在场外观战的加里波第心痛不已。
虽然他只是和这些死去的士兵共事了几个月而已,但是同甘苦共患难的这段经历,已经让他们之间建立了袍泽般的深厚感情,那些士兵敬爱他,也信任他——然而现在却因为他的命令而不断赴死。
精神上的折磨,让他的身体几乎麻木,但即使如此,坚定的意志还是让他维持着一种冷酷的清醒。
他就是这样咬着牙,把手下为数不多的预备队,不断地投入最激烈的战场当中,发誓要顶住这座要塞,顶住罗马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个战士在沉默当中听从调遣冲入到了战场当中,然后慢慢地在厮杀当中被消耗殆尽,继续向他传来增援的请求。
渐渐地,加里波第所有的预备队都几乎已经投入了进去,而他同时也拼命派人去后方寻找城防总司令和军事委员会请求尽快派来增援。
是的,眼下围绕着别墅的战斗,已经成为了整个会战的焦点,法军很明显已经把主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地段,他看不出己方不投入所有力量来这里回击的理由。
可是,令他疑惑的是,无论他派去了几个信使,援兵却一直都迟迟不来。
他越等越是焦急,但是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
当战事持续到下午的时候,加里波第发现,自己手里最后剩下的机动力量,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包括他自己。
“增援呢?该死的,我的援军呢?怎么还没有过来?!”加里波第愤怒地抄起了自己头上的军帽,然后狠狠地把它摔到了地面。
他的目光当中已经布满了血丝,转头看向了身边同样污秽不堪的副官,“快去城内,跟那些老爷们要增援!我们不能让这些小伙子白死!”
尽管他说得如此急切,但是他心里已经知道,就算罗马现在派出援军,恐怕都已经赶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