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身着石青色锦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中走出,他面带笑容,连忙上前扶住苏旭,热情地说道:
“免礼免礼,
苏探花不必多礼,
本官今日特来恭贺探花郎荣归故里啊!”
苏旭谦逊地回道:“大人言重了,学生愧不敢当。”
江科捋了捋胡须,朗声笑道:
“苏探花年少有为,高中探花,实乃我姑苏之荣幸!
本官前日已经写信给苏公子过目,今日依约前来苏府恭贺。”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停在路边的马车,语带疑惑地问道:
“只是不知,苏公子为何在自家门前徘徊不前?”
苏旭闻言,故作迟疑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启齿的为难之色。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实乃家丑,说来惭愧。”
苏旭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只因我父亲常年在南省做官,家中只有嫡母和兄长。”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似乎难以启齿,
“今日我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门口,他们竟然让我从侧门进入。”
苏旭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江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忿,
“我本欲忍气吞声,又恐走了侧门,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以准备另寻别处居住,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苏旭的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自己的委屈,又把自己亲爹给摘了出去,
将自己置于一个完全无力反抗的受害者的位置,更容易博得江科的同情。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江科听完苏旭的遭遇,顿时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说道,
“不说大张旗鼓地迎接,竟然还敢让堂堂新科探花走侧门,这苏府的人真是有眼无珠!”
他顿了顿,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
“苏探花你可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是天下的榜样!
一甲前三传胪大典在皇宫都是走中轴线正门归第的,怎么回自己家竟然还要走侧门,这简直是荒唐!
真真是有辱斯文!
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姑苏人不成体统,不知礼数!”
江科此时心中暗想:
想来是这苏府的嫡母嫉妒这庶子比自己的儿子有出息,真是贻笑大方。
这有了功名,进了官场以后,谁还看嫡庶。
更不用说苏旭这中的还是一甲,那是何等荣耀!
不说大张旗鼓地迎接,竟然还敢让其走侧门,这苏府的人真是有眼无珠!
江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苏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关切,说道:
“苏探花不必忧心,本官既在此,定然要为你讨个公道!
这苏府如此怠慢于你,简直是目无王法!
视朝廷律令如无物!
本官定要好好问问他们,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朝廷!”
其实江科心中也暗自思忖,这苏旭高中探花,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己若是能在这个时候帮他一把,日后他飞黄腾达了,必然不会忘记今日的恩情。
这一甲按照本朝规矩,初授官就是六品,而且基本都进翰林,
俗话说,无翰林不内阁。
更何况这苏旭才二十不到,有的是时间,这官运亨通基本都是可以预见的。
想到这里,他便清了清嗓子,吩咐轿夫道:“落轿!”
说罢,他便迈步而出,径直走向苏府大门。
走了几步,江科又有些迟疑,心中暗道:
万一这苏旭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