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清晨,阳光像融化的黄油一样懒洋洋地铺在我的窗台上。
我站在厨房里,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上那个冰冷的日期。
四年婚姻,就此画上句号。
女儿小雨正在客厅里拼积木,时不时传来&0t;咔嗒咔嗒&0t;的声响,像极了我们婚姻最后那几个月,每句话都像积木一样,看似完整,实则摇摇欲坠。
门铃突兀地响起。
我的心猛地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小雨跑过去开门,我听见她清脆的声音:&0t;叔叔好!
&0t;
&0t;叔&0t;这个称呼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我刚刚结痂的伤口。
结婚四年,前夫林古胜一直规规矩矩地跟着小雨叫&0t;爸爸妈妈&0t;,哪怕在我们最争吵的时候,他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而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手上的水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我看见林古胜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纸袋,一个装着烟酒,另一个是我的胃药。
&0t;钱玲,&0t;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几分,&0t;端午快乐。
&0t;
我打开门,故意忽略他手里提着的东西:&0t;你来干什么?&0t;
林古胜没有回答,只是将东西递给我:&0t;叔哦不,我买了些东西,想着小雨爱吃粽子,就&0t;
&0t;不用了。
&0t;我打断他,伸手去接,却被他避开。
他固执地把袋子举得高高的:&0t;给你买的胃药,医生说你胃不好,不能空腹吃药。
&0t;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是啊,自从我们分开后,我就没再吃过那些药。
不是不想,而是每次打开药盒,都会想起那个暴雨夜,他拿着离婚协议书站在我面前,说:&0t;钱玲,我们离婚吧。
&0t;
&0t;放进厨房吧。
&0t;我最终说道,侧身让他进来。
林古胜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把东西一样样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