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悄流逝,产房外的喧嚣渐息,消毒水气味混着新生儿啼哭的余音。
大军把眉毛拧成结,终于抱着怀里的闺女走近陆阳,瓮声瓮气的道:“上当了啊!B超师傅怕不是拿红包买假酒了?说好的带把小子呢,这可咋整?”
“闺女不挺好?”
陆阳睨他一眼,余光扫过隔壁病房。
晓晓苍白的脸抵着枕头,眼圈通红。
大军嗓门一滞,挠头讪讪挪过去。
不敢看自己媳妇。
小声的道:“我这不是担心爷知道会不高兴,老头子撑不了几年了。”
这回说的倒是实话。
陆阳的二爷爷,也就是大军的爷爷,当年是扛过枪,打过东洋鬼子,也打过联合国军的老一辈战士。
把青春和一腔热血都献给了革命事业。
把伤病带回了老家。
本来应该享清福的年纪,后来又因为儿子与儿媳妇的意外,不得不负担起抚养年幼的孙子与孙女的责任。
如今好不容易抚养到孙子长大成人。
自己也老的动不了了。
当年那些因为打仗来不及取出来,嵌在体内的弹片,以前还只是阴雨天才出来闹一闹,现在这是一个接一个的旧疾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