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里的惋惜压下去,司马光就问道:“和叔,这是刚刚面圣出来?”
刑恕点点头,拜道:“确实如此。”
“陛下今日有空?”
刑恕答道:“下官在御前奏事时,陛下身边并无他人。”
这让司马光的眼睛亮起来:“如此甚好!甚好!”
这一次重病卧床在家,让司马光感到恐惧。
他知道的,他可能生不起下一场大病了。
他的身体,也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对司马光来说,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的事业无人继承。
嗣子司马康,为人质朴、清正,缺乏变通。
做做学问还算合适,可若入仕就不行了。
范尧夫(范纯仁)、吕微仲(吕大防),他本来很看好的。
但这两个人,现在却慢慢的变成了韩绛的形状。
张口闭口都是调和,都是为国相忍。
甚至反过来劝他‘明公宜当为天下计,顾全大局’云云。
尤其是范尧夫——他甚至公开称赞已经被更名为‘便民低息贷款’的青苗法,对韩绛主持的役法改革更是赞不绝口。
要不是范尧夫和他已经是儿女亲家了(司马康娶了范纯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