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老爷子,得罪了。”
他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了老人脖颈的动脉上。
指腹感受着那里的跳动。
最后,他才退后一步,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老人的面色,眼底,以及舌苔。
一套望闻问切的流程走下来,行云流水。
李建业做完这一切,才重新站定,目光再次与老人对视。
他缓缓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您这头疼,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话音落下。
老人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
这个时间,太精准了。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心里却翻起了波澜。
这小子,真有点本事。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李建业心中了然。
“其实,从赵小姐跟我说起您的一些情况时,我就大概有数了。”
“今天再把脉观察,就更加确定。”
“您这病,属于血管性头痛。”
“病根,就是战场应激,加上长时间的熬夜、精神高度紧张共同诱的。”
“得这种病的人,一般是常年在战场上熬夜制定作战计划,或是在连天的炮火中指挥战斗,长期的精神紧绷,加上睡眠严重不足引起的。”
“所以,很容易受到点刺激就容易头痛,还会畏惧巨响或者刺眼的光线。”
“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战争在您身上留下的痕迹,直到今天还在对您造成影响。”
李建业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老人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战争。
炮火。
不眠不休的指挥室。
那些尘封在记忆最深处,被岁月和伤痛层层包裹的画面,被这个年轻人轻描淡写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昏暗的灯光下,老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眼前宽大的沙,华贵的陈设,都在迅褪色。
取而代之的,是昏暗指挥室里那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鸣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