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里正吩咐他二儿子,带上村里几个壮汉挨家挨户地查看。
推开李瘸子家的破门,一股比外面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炕上,李瘸子和他那瘫痪的老娘紧紧裹在一床看不出颜色的破被里。身体蜷缩着,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表情凝固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中,仿佛只是沉沉睡去,只是他们的皮肤泛着一种死寂的青灰色,嘴唇乌紫。
林二勇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别开了脸。王虎一一探过他们的脖颈侧面,指尖传来的触感,是石头般的坚硬和冰凉。
“两个都没了……”王虎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另一路的汉子推开石匠老王家的院门。院子里的老王直挺挺地仰面倒在冰冷的泥地上,他身上只胡乱套着一件单薄的夹袄,衣襟散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此刻胸膛也覆盖着一层薄霜。
他一只手臂向前伸着,五指张开,保持着抓挠的姿势。他倒地的地方离柴垛只有几步之遥,旁边散落着几根没能抱起的柴棍。
东屋的炕上是老王的婆娘跟他的傻儿子,两人紧紧拥抱着,身上盖着薄被现在也是硬邦邦的。
“老王哥……”一个汉子哽咽着低唤了一声,蹲下身,想把他那僵直的手臂放下来,却根本掰不动,那肢体早已冻得如同铁铸。汉子颓然坐倒在地,捂住脸,肩膀无声地耸动。
村东头那户姓刘的孤儿寡母,土坯房低矮破败。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年轻的寡妇紧紧搂着自己才三岁的儿子,两人裹在一床薄薄的、打满补丁的旧被子里。母亲的头低垂着,下巴抵在儿子的头顶。孩子小小的脸埋在母亲怀里,只露出一点冻得青紫的额头。
一个跟着查看的婆子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