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体面,能让她亲自来宣旨,足见谢嫔娘娘已经进入太后娘娘的视线。
见到孔嬷嬷,封华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僵硬地松开嘉萝的手。
嘉萝上前几步,跪在大殿之上听旨。
“谢嫔侍候陛下不周,有失本分,着抄写宫规十遍,以儆效尤。”
孔嬷嬷的声音在大殿响彻。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教诲。”
嘉萝道。
“娘娘请起。”
孔嬷嬷扶着嘉萝起身,“太后想见您,请您随老奴到福康殿走一遭。”
“是。”
嘉萝回道。
嘉萝话音刚落,一直不曾说话的封华琰忽然出声:“母后礼佛多年,喜静不喜闹,谢嫔伺候朕时日不长,很多规矩都不懂,依朕看,今日便不必让谢嫔去福康殿打扰母后的清净了。”
“老奴给陛下请安。”
孔嬷嬷俯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正因谢嫔娘娘不熟悉宫中规矩,惹得后宫不宁,太后娘娘不得已才出面管束,此番让谢嫔娘娘去福康殿,也是为了堵住后宫众人的嘴,太后娘娘此举全然是为陛下谋划。”
封华琰久久未语,末了把视线投到嘉萝身上,“太后有心,你便跟着太后好生学学规矩,待你今夜回来,朕亲自考校。”
“臣妾领命。”
嘉萝应声。
“老奴告退。”
孔嬷嬷说罢,冲嘉萝做出“请”
的手势,与她一道走出昭华殿。
昭华殿宫女本想随行,都被孔嬷嬷挡了回去,称“太后只见谢嫔娘娘一人”
。
有太后这座大山压着,昭华殿无人敢和嘉萝同行,便是封华琰也没再说话。
待到了福康殿,孔嬷嬷先行入内禀告,嘉萝只得立在檐下等候。
孔嬷嬷去后再未返回,没有太后的命令,嘉萝不能离开,便也只有继续站着等的份儿。
嘉萝心知太后这是在敲打她,目的是为了给贤妃出气,更是为了给王检出气。
她挺直脊背,站得很端正,垂眉敛目,把姿态放得很低。
落日余晖照在她脸上,长而翘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出一圈阴影,将她衬得越恭顺。
她一人站在殿外,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守在福康殿外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很识趣地不和嘉萝搭话,有几个胆大的还用余光偷偷观察嘉萝。
嘉萝并不像众人以为的那般可怜,她正通过实时影像,吃瓜吃得起劲儿。
只见昭华殿内,红袖从床边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
封华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奴婢擅作主张,指使紫鸢用花粉引出贤妃娘娘的喘疾,还请陛下责罚。”
“此事你做得很好,朕不怪你,但功过相抵,朕也不赏你。”
封华琰语气平淡,“起来吧。”
“多谢陛下。”
红袖说罢,忽然以叩地,“奴婢还有一言。”
封华琰:“讲。”
“谢嫔娘娘是陛下亲选的刀锋,与奴婢一样,都是陛下为完成大业的工具,陛下曾说过工具是不必爱惜的,损毁了,换一把便是。”
红袖道。
封华琰面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
“你想表达何意?”
良久,封华琰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奴婢并无他意,只是想提醒陛下,谢嫔娘娘注定要被舍弃,陛下若为她,伤了与太后娘娘的母子情分,实在不值。”
听出封华琰话中的冷意,红袖没敢抬头,更没敢起身,硬着头皮道。
封华琰凝视着红袖,似是想将她看透,红袖被他瞧得冷汗涔涔,身子微微颤抖。
“朕心中有数,不需你提醒。”
封华琰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