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无情地拒绝,陈泽聿感到梁书韵现在不明说去,也不明说不去,已经好不知多少。
这说明她在让步。
她在为他让步。
能有这点,已经很好。
陈泽聿乖顺地点头,“阿韵,我会等你。”
“你有空了,方便了,就来看我。”
他终究没能喝多少粥。
他喝不到四分之一碗,表情变得痛苦,再喝不进去。
他想去吐,然而他觉得他还能再忍忍,就没跑去吐。
他脸色苍白,梁书韵皱眉担忧地问他,“还好吗?”
陈泽聿强扯出一抹笑,“没事,我会好的。”
似乎担心梁书韵误以为他作妖,他连忙解释,“阿韵,我会好好配合治疗,你别生我的气。”
梁书韵一怔,顿时语塞。
她温声温气地说:“别太有心理压力,调节好心情,慢慢来。”
他突然紧紧拽住梁书韵的手,压下胃部翻滚的吐意。
他不能吐。
他一旦吐起来,会昏天黑地,没完没了。
他先压下吐意,再一步步调整。
梁书韵叫他休息,她要回去了。
陈泽聿不舍,“我送你。”
梁书韵按住要起身的他,“不用送,你面色不好,身体虚弱,好好休息吧。”
陈泽聿想和她再多待一些时间,“我没事,我可以。”
梁书韵叹一口气,软了声,“好好休息,好不好?有空我会再来看你。”
陈泽聿得到应承,仿佛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被抬起来了。
他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哪天,像现在这样轻快。
他的轻快,带着欢愉,带着喜悦,带着希望,带着憧憬。
就像他的前途不再只剩下灰暗和难走。
他好像有了走下去的欢愉和喜悦。
他语气里满含不舍和缱绻,“阿韵,那你早点来看我,我等你。”
梁书韵点头,“嗯,我尽量。”
虽然梁书韵没让他送,但他还是将她送到房间门口。
梁书韵回头对他说:“回去吧,躺着,尽量吃一点东西,把元气补点回来。”
陈泽聿勾唇点头,“好,阿韵下次再来,我一定比现在的状况好。”
梁书韵没让他送出门。
她在门口就把房门关上了,隔绝卧室内和卧室外的世界。
卧室外。
关门声一响,赵卫卿转头看向她。
他不说话。
他只定定盯着梁书韵。
他似乎也在等待梁书韵给一个交代。
蒋孔繁关心陈泽聿的状况,上前问她:“阿聿如何?好点了吗?”
梁书韵点头,“他说会好好配合治疗。”
蒋孔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们之前怎么安慰和劝说他都不行。
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能梁书韵来治了。
蒋孔繁认真盯着梁书韵,“谢谢。”
他还想说什么,赵卫卿打断他,“蒋先生,我们该走了。”
赵卫卿的声音沉冷,带着令人无法靠近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