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聿收回的手,垂在两侧裤缝边。
他的手白皙,刚才拍门用了十足的力,葱白般的手如今泛起粉红。
他胸膛强烈起伏,又被他压下去,昭示他心口的愤懑。
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梁书韵,你舍得开门了?”
“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见我就让你这样为难?”
他抬起视线,看一眼她的室内。
她们的行李箱已经被搬到房间里,和大门相连的客厅里不见他们行李的踪影。
然而,背对着大门的沙靠背上,明晃晃地挂着赵卫卿的一件薄外套。
这外套如同雄性标记领地的信号,向外宣示赵卫卿在这里的主权。
陈泽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也对,你和别人你侬我侬,如果见我,就打扰你们的兴致了呢。”
“你有没有事,没事我要关门。”
梁书韵冷着脸,不想和他废话。
她用力关上门,陈泽聿的脚端抵着门,右手肘撑着门框,左手掌推着房门。
他的力气大,梁书韵双手用力推了两次,都合不上门锁。
和他比力气徒劳无功,梁书韵索性放开,不耐烦问:“所以,你到底想如何?”
陈泽聿的眼尾瞬间泛红。
大男人红眼眶,是丢人的。
在外头摸爬滚打,枪林弹雨,伤残流血,都可以。
但流泪可耻。
他身上负过多次刀伤,他都没吭过一声。
然而在梁书韵这里,他却一次次可耻地栽跟头,流眼泪。
他咬了咬牙槽,控制猩红的眼里不流出滚烫的泪,“梁书韵,为什么从国回来,你不关心关心我?”
“我又差点死掉了,你知道吗?”
梁书韵蓦地瞪大双眼。
即便陈泽聿在努力控制,一颗豆大的眼泪仍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他声音沙哑而难过,“还是你知道了,却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死了便死了。”
他之前生了什么?梁书韵叹一口气。
她的叹气仿佛是妥协,也仿佛是认命。
她的语气里没了先前的刚硬,但疏离不减。
她轻声说:“抱歉听到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