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脚边的碎叶在金灿灿的阳光里忽闪,仿佛抖落了一身金箔。
运动会上,我跪坐在塑胶跑道边,泪水把号码布洇出深蓝的云。
好友小舟递来拧开的水瓶:“你看我摔得多滑稽,活像扑棱翅膀的企鹅。”
她手舞足蹈地模仿着,我突然现失败的伤口也会结痂。
第二天的接力赛,当风灌进痛的喉咙,我听见整个班级的呐喊如浪潮,推着我们冲向终点——虽然仍是最后一名,但掌声像浸了蜜的阳光,甜甜地流淌在每个人眼里。
那年的社会实践课上,教官的哨声刺破晨雾。
“这架子会碎吗?”
我的手心沁着汗,握住粗糙的麻绳。
三十双眼睛在我背后汇聚成星河,不知谁悄悄扯住我衣角:“我们会抓紧的。”
木质支架颤抖着移动时,我仿佛看见每个人的心跳通过绳索传来,像无数萤火虫在黑夜中彼此照亮。
校门口的梧桐依旧按时抖落秋装。
但现在的我明白,飘落的每片叶子都在等待新生,跌倒的每道伤痕终会闪烁勋章。
我们都在看不见的春光里,悄然长出更坚韧的模样。
蝉鸣声里,我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绿荫,指尖的笔杆微微颤。
做不完的练习题像会繁殖似的,总在笔记本堆里冒出新的一本。
阳光把窗框烙成金色的相框,定格着操场上跳跃的身影。
教室里的吊扇转得费力,我的目光落在课本边角的漫画涂鸦上。
前桌的小雨又在传纸条,她的马尾扫过我的文具盒,带起一阵栀子花香。
那些夹在课本里的秘密,像春天藏在雪层下的嫩芽,总能在课桌间悄悄生长。
书包侧袋躺着叠成方块的试卷,红笔画的波浪线像老师生气时颤抖的嘴角。
晚自习结束时,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经过小卖部时,冰柜里的汽水瓶正流着汗,玻璃珠在巷口滚成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