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炭笔划过木板的声响,以及男人身上平和气息,像无形的钩子,勾着她偷偷瞄了一眼,又一眼。
他不再是在李婆婆口中,那个在考核场上舌战群儒,技惊四座的陈执事。
风轻云淡,处事不惊,面对一众散修的质疑与诘难,他从容不迫,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灵植术,以一人之力震慑全场药农。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笨拙却又极富耐心的父亲,正笨手笨脚地准备着一份略显粗陋的惊喜。
他眉宇间的专注,不再是为了折服他人,亦非为了生存算计,而是一种纯粹的、想要为眼前这个小小身影做些什么的投入。
知微脑海中,不由得又回想起来傍晚时分,李婆婆和她说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灵植师考核。
陈业画好了最后一条线,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这个简陋的棋盘。
横十五,纵十五,标准的五子棋盘。
他拍了拍手上的炭末,抬起头,正好对上知微那双悄悄打量他的、清冷中带着一丝茫然的眸子。
“咳。”
陈业清了清嗓子,将木板推到知微面前,又将两堆黑白分明的石子分置两侧,
“知微,你看,这个就画好了。”
知微的目光从陈业的脸上,缓缓移到那块画着格子的木板上。她的小手动了动,似乎想去触摸,却又有些犹豫。
“师父……这是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细弱,还带着方才自残后未完全消散的沙哑。
“这个啊,叫五子棋。”
陈业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拿起一颗黑子,又拿起一颗白子,在知微面前晃了晃,
“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比你之前捏雪猫猫……嗯,还要好玩一些。”
提及雪猫猫,知微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小脸似乎也微微红了些。
陈业假装没看见,继续解释道:
“你看,我们一人拿一种颜色的棋子,轮流在这个棋盘的交叉点上落子。谁先把自己的五个棋子连成一条直线,无论是横着、竖着,还是斜着,谁就赢了。”
他拿起一颗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中央的天元位置,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就像这样,师父下了一颗。然后,就轮到知微了。”陈业将装着白色石子的小堆推向知微,“你试试看,把你的白子放在任何一个你觉得可以的地方。”
知微看着那颗孤零零的黑子,又看了看面前那堆白色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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