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书房看得出很精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张花城又看到了几张照片,一张是两个女孩的合照,其中一个就是水野春,另一个和她长相很接近,看得出应该是他的姐姐。
还有一张家庭照,剩下一张模糊的男子身影,估计是她的男朋友吧,照片都摸模糊了。
张花城想了想,翻开了水野春最上面的日记本。
不同于工作日记,这些日记还贴了一些可爱的纸片,以后风靡国内的手账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1945年2月28日)
讨厌的通风管又传来焦臭味,是失败的实验体在焚烧。
我盯着镀金培养皿发呆,黄金在这里如同废铁。抽屉里褪色的樱花书签快碎成粉末了,京都的花期要到了吧?姐姐的止痛药还够用吗?她总在信里画一朵小小的樱花,笔迹却越来越虚浮。那些元老院的蠢货只关心战争成果,谁在乎一个女人的命?他们逼迫我用人体实验加快进度,动物都承受不了,人体怎么能啊?
抓来几个俘虏,我心动了。
不,我不同意。
(1945年3月15日)
几个俘虏死了,我不应该用稀释药剂给他们最后一点希望的,他们根本无法承受。
昨夜梦见醍醐寺的钟声,惊醒时只听到老狈用尾巴敲打铁笼的嘀嗒声。它金褐色的眼睛像在嘲笑我。山本君此刻该在东京医学院查房了……
不!不能分心!可姐姐咳血的画面总浮现在显微镜上。把天皇画像转过去面壁,这张脸看腻了,想抽他!
(1945年4月10日)
我的头疼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变丑了我就毒死你们这些喜欢嚎叫的士兵!
声波装置又修好了。
老狈的尖啸像针扎进太阳穴,止痛药对我已无效。翻到姐姐去年寄的和服照,腰带勒出突兀的肋骨痕迹。窗外积雪未化,而故乡的樱花早已零落成泥。撕碎实验报告又捡回来——那上面有熊类血清的数据,不能放弃。
姐姐,等我!
(1945年5月5日)
士兵偷喝清酒被罚跪,嘻嘻,我故意的,吵得我头疼,让你们难受!
酒香让我想起父亲庭院里的萤火虫。
姐姐酿的梅子酒多酸啊,可她总说“春酱怕苦才加糖”。现在培养液就是我的饮品。母熊产崽的惨叫穿透实验室,突然恐惧起来:若我失败了,姐姐是否也会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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