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医院icu外的走廊,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寂。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压抑的哭声和低语,构成了一曲生命的悲鸣。
欧阳风云被紧急送入抢救室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欧阳靖像一尊雕像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酒早已醒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悔恨。
陈晨坐在长椅上,由保姆搀扶着,眼泪几乎流干,嘴里反复念叨着“老天保佑”
。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主治医生一脸沉重地走出来,摘下了口罩。
“医生!
我爸爸怎么样?”
欧阳靖猛地冲上去,声音嘶哑。
陈晨也挣扎着站起来,满眼期盼。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欧阳先生是突性大量脑干出血,情况非常不乐观。
出血位置太深,血量太大,已经形成了脑疝,压迫到了生命中枢。”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眼前瞬间面无人色的家属。
艰难地继续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传统开颅手术风险极高,几乎是百分之百的下不来台。
目前…只能靠药物和仪器勉强维持生命体征,但恐怕…时间不多了。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不…不可能!”
陈晨尖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医生!
求求你!
再想想办法!
我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该怎么过,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多少钱我们都花!
一定要救活他啊!”
陈晨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欧阳夫人,你别这样!”
医生伸出手拉着陈晨
欧阳靖扶住母亲,自己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
他抓住医生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国内…国外!
有没有专家?无论哪个国家的专家,我们立刻请!
用专机接!”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欧阳公子,这不是钱的问题。
脑干是手术的禁区,尤其是您父亲这种情况,出血量太大…就算现在世界上最顶尖的脑外科权威在场,恐怕也…回天乏术。
除非…”
“除非什么?”
欧阳靖急切地追问,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医生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除非能请动‘季医生’。”
“季医生?”
欧阳靖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又立刻否定,“哪个季医生?”
“季瑶,季医生。”
医生肯定地说。
“她几年前在我们医院神外待过,后来自己成立了一家医院。
她是国内甚至国际上处理这种极端棘手脑干出血的顶尖高手之一。
她独创的‘定向微创血肿清除术’成功过好几例被认为绝对无法手术的病例。
但是…”
医生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欧阳靖和陈晨。
季瑶和欧阳家的那点事,在医院里并非秘密。
“但是什么?”
欧阳靖的心沉了下去,那个他刚刚羞辱过的前妻,竟然是救父亲唯一的希望?
“但是季医生性格很…独特。”
医生委婉地说。
“她接手术只看病情,不看人情和财力。
而且…听说她最近在休假,很少接诊。
更重要的是…”
医生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你们家刚把人得罪死了,她怎么可能来救?
欧阳靖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季瑶?那个被他骂作“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