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揉一揉弟弟柔软的发顶。
然而手伸到半空,却顿住了。
弟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摸头的小孩子了……他有些讪讪地想将手收回。
邵庭却轻笑一声,主动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那只布满厚茧指节粗粝的手,将它拉过来,贴在了自己微凉的脸颊上。
他微微侧头,像只依赖主人的猫儿般,用细腻光滑的脸颊肌肤,轻轻蹭了蹭哥哥那因常年练武而粗糙磨人的掌心。
那熟悉的带着汗水和阳光气息的粗糙触感,却给了他无比安心的踏实感和隐秘的占有欲。
“哥哥的手,还是这么暖和。”他轻声呢喃,眼角眉梢染上满足的笑意。
掌心传来那细腻温软的触感,以及弟弟全然依赖的亲昵举动,让江暮云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热意瞬间从两人相贴的肌肤窜起,直冲耳根。
他心跳如擂鼓,喉咙发干,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既贪恋这份亲昵,又为这份超出兄弟界限的触碰而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武馆门口传来一阵喧哗说笑声,外出办事或练功的师兄师弟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江暮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邵庭拉开了距离。
邵庭看着他迅速抽离的手和躲闪的眼神,眼底的光芒几不可察地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暮云!邵小弟!都在呢?”几个师兄笑着走了过来,很自然地与他们打招呼。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武馆上下早已将邵庭视为自己人,即便他不是武馆弟子,但他免费为大家看病写方、细心周到,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喜爱。
一个眼尖的师兄看到了江暮云手中那件缝补精美的练功服,不由得啧啧称奇:
“哟!邵小弟,你这针线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缝得,完全看不出破过!比我媳妇缝得还细致平整啊!”
另一个师兄也笑着附和,指了指江暮云脚上那双半新不旧却十分合脚的布鞋:“暮云,这双鞋也是邵小弟给你做的吧?手可真巧!羡慕死个人了!”
“就是就是,暮云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这跟找了个小媳妇有啥区别?”众人纷纷笑着打趣。
听着师兄们半是羡慕半是玩笑的话语,江暮云脸上刚刚褪去的热意又一下涌了上来,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含糊地应着。
而邵庭,只是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垂着眼睑,唇角含着羞涩又乖巧的浅笑,听着师兄们善意的调侃,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温顺。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牢牢锁在身旁的江暮云身上。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江暮云身上。
他刚结束护送任务回来,身上还穿着那件略显紧绷的靛蓝色练功短褂,汗水浸湿了后背和胸膛的布料,紧紧贴在他贲张起伏的肌肉轮廓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和线条分明的腹肌。
因为天热,他随意地将袖口挽到了手肘以上,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古铜色的皮肤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而性感的光泽。
几滴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滚落,滑过微微凸起的喉结,没入被汗水浸得深色的衣领深处。
他脸上带着些许被调侃后的窘迫,却依旧习惯性地扬起那抹爽朗阳光的笑容,牙齿洁白,眼神明亮,像极了海州城夏日最炽烈干净的阳光,能驱散所有阴霾,也…轻而易举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无论男女。
邵庭的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了一下,又痒又麻,随即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胀和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