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教。”
老奶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话也多了起来:“哎呀,那您可真该了解一下!我们太国有个特别神圣、特别灵验的宗教,叫圣日教!”
“我以前身体差得很,三天两头生病,整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思。后来也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圣日教的姐妹,她们带我入了教,教我多做善事积功德,每天诚心诚意地向母神祷告……”
说到这儿,她脸上洋溢起一种近乎幸福的光彩,连眼神都亮了些:
“您说神奇不神奇?慢慢地,我这身体还真就好多了!现在不光能自己做饭,还能出来捡点瓶子,活动活动筋骨,比以前舒坦多了!”
邵庭专注地听着,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那幸福的模样,不像伪装的。
“小伙子,”老奶奶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手臂,“听我一句劝,一定要多做好事啊!这都是为你自己未来积功德呢!要是你以后生活上遇到什么难处了,也可以来我们教会看看,教会里的人都特别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教每周都会在教堂门口发免费的救济餐,还有专门的兄弟姐妹来关心慰问,开导心情,可贴心了!我在教里认识了好多朋友,大家互相帮衬,就像一家人一样。”
说到这儿,她脸上又浮现出一丝遗憾和惭愧,叹了口气:
“唉,就是我自己没本事,比不上那些年轻能干、有出息的教友。我只能靠捡这些废品换点微薄的钱,尽量地供奉给母神……要不然,我能积攒的功德肯定会更多,母神也会更保佑我的。”
邵庭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生活显然极其困窘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她自己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却要将仅有的微薄收入“供奉”出去,只为了所谓的“功德”。
“老人家,”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尽量温和,“您的心意是好的。但是,供奉神明,是不是应该先保证自己的生活过得去,有了余力再捐呢?”
老奶奶却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表情甚至变得有些严肃:“先生,您是外地来的,不了解我们太国这边的情况,更不了解我们信徒的心。”
她望着前方雨幕中隐约可见的高楼轮廓,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虔诚和奉献感:
“我们太国,还有很多地方的人过着苦日子呢!有的孩子,连小学都上不起,看着就让人心疼。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小,就像一滴水。但我们所有信徒的力量汇合起来,那就是一片大海了!”
“教会用大家供奉的钱,去建学校、发奖学金,帮助那些可怜的孩子,还有看不起病的人,这才是大功德啊!”
她摸了摸自己破旧的衣角,语气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满足:“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吃穿用度能省就省,没必要过得那么滋润。”
“能把有限的钱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让更多的孩子有书读,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好,这比我自个儿吃好穿好,更让我心里头踏实高兴。”
邵庭沉默了。
他之前从电视新闻里看到的,是圣日教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巨额的慈善捐赠、遍布全国的公益项目、备受赞誉的社会贡献。
此刻他才真切地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善行”,其根基很可能正是建立在这无数个像老奶奶一样、自身生活困顿,却将微薄收入乃至毕生积蓄“奉献”出去的普通信徒身上。
这种“奉献”,是被崇高的教义包装下的剥削,还是一种愿打愿挨的信仰狂热?他一时难以判断。
他不再多说什么。老奶奶也已经领着他走出了错综复杂的小巷,眼前是一条相对宽敞、车来人往的街道。
“好了,先生,从这儿走就能到大路了。”老奶奶停下脚步,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