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无声蔓延,缠绕上邵庭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
“你说呢?”沈纪言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又温柔的磁性,目光落在邵庭脸上,像是在看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是我的人,还想把我独自留在家里?”
邵庭翻了个白眼,却没甩开他的手,反而任由那怨气缠绕着自己,像是某种无声的默契。
他们是共犯,是彼此唯一的同谋。
*
城郊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着枯叶擦过老楼斑驳的外墙,发出“沙沙”的轻响。
晚上九点整,邵庭站在老楼前,准时开了直播。
“大家晚上好,我是邵庭,好久不见。”
下一秒,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要覆盖整个屏幕:
“庭哥回来了!!!”
“我就知道庭哥不会放弃直播的!”
“这地方看起来好阴森,今晚会有阿飘吗?”
邵庭笑了笑,将镜头转向四周:“这里是城郊的老旧出租楼,以前是国营工厂的宿舍,后来改成了廉价出租屋,现在要拆迁了,住户已经全部搬走。”
他扫了一眼远处的保安亭,昏黄的灯光下,保安正歪着头打瞌睡,对这边的动静毫无反应。
很好,没人管。
这次他可没选政府明令禁止的区域,省得又被莫名其妙带进警局。
上次审讯后杳无音信,他怀疑是宋清莹在背后搞鬼。
那老太太表面上慈眉善目,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可骨子里和宋家其他人一样,满是伪善和算计,他一个字都不信。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邵庭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狭窄的楼道,墙面上贴满了泛黄的小广告:
“通下水道,电话:138xxxxxxx”
“专业开锁,24小时上门”
“低价收药,高价回收家电”
……
密密麻麻的牛皮癣广告层层叠叠,有些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
再往上走,墙面上开始出现歪歪扭扭的涂鸦——
“李梦甜爱王浩一辈子”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2017年3月,房租涨了400,艹!”
……
邵庭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感叹地解说道:“这栋楼虽然破旧,但能看出来,曾经住过很多人,承载了很多故事。”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带着几分唏嘘:“每一道划痕,每一张小广告,甚至每一句抱怨,都是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留下的痕迹。”
手电筒的光束继续在走廊上游移,照亮了更多斑驳的墙面、脱落的踢脚线,还有角落里堆积的废弃纸箱。
直播间的观众也安静下来,弹幕里少了些调侃,多了些感慨:
“突然有点难过,这些字一看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现在楼要拆了,这些痕迹也会没了吧”
“是啊,感觉像在看别人的人生片段,有点唏嘘”
“看来这栋楼的故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他低声说道,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轻轻回荡。
突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一抹模糊的影子——墙角处,一个形状不明显的魂魄正瑟缩着,像是被惊扰的小动物,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后,立刻慌乱地飘向远处。
邵庭挑了挑眉:“看来还是有‘住户’没搬走的。”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沈纪言,对方正懒洋洋地倚在墙边,黑红的怨气如薄雾般缠绕在他周身,衬得他像一幅诡谲的画。
“不过,它好像很怕你。”邵庭凑到沈纪言身边,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