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肺部。
他慢吞吞地整理领口,黑色丧服上还沾着昨晚威士忌的酒渍。
邵庭故意没擦干净——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们看看,菲茨罗伊家的继承人是个多么不堪的废物。
毕竟现在人人都可能是害死他父亲的杀人凶手,只有伪装得越好,才越能有机会接近真相。
“少爷,我们到了。”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马蹄不安的踏水声。
几天前那封电报的内容仍在脑海中灼烧——“邵展·菲茨罗伊男爵遭遇海难,速归。”
短短一句话,就将他从王都学院的平静生活中抽离。
车门打开时,冷雨扑面而来,一把黑伞适时地撑开,稳稳挡在他头顶。
“少爷,小心台阶。”
男人的声音比雨水更冷。
邵庭抬眼,对上西里尔·斯图尔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管家修长的手指戴着黑色皮手套,银灰色怀表链垂在严丝合缝的西服前襟,整个人像一尊冰雕的守卫——
宽阔的肩膀线条在燕尾服下若隐若现,收紧的腰线衬得大腿肌肉愈发紧实,就连裤料褶皱间隆起的弧度都透着克制的性感。
“谢谢。”邵庭将指尖轻轻搭上那截结实的小臂,分明隔着皮革,却能感受到布料下绷紧的肌肉线条。
他故意让这个礼节性接触多延续了一秒,足够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硬,又不会失礼。
他敏锐地注意到,西里尔呼吸的节奏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亲爱的西里尔,”邵庭故意拖长声调,指尖故意划过管家系得一丝不苟的领结,“父亲死了,你怎么还板着脸,都不哭一哭吗?”
西里尔后退半步,刚好避开他的触碰:“请节哀,少爷。”
泥泞的墓园里,黑压压的伞群像一群不祥的乌鸦。
邵庭踉跄着向前迈步,锃亮的皮靴重重踩进水坑,泥点如泼墨般溅上周围贵妇们昂贵的丧服裙摆。
“天啊,这孩子...”戴珍珠项链的贵妇用手帕掩住鼻子。
“听说他在王都的学院被开除了...”有人小声附和,各种窃窃私语从伞下传来。
邵庭咧嘴笑了。
对,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踉跄着扑向父亲的棺木,趁机把眼泪蹭在西里尔的肩膀上。
“少爷。”西里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克制的警告,“爱德华子爵来了。”
邵庭浑身一僵。那个总是笑眯眯戴着假发的男人正朝他走来,黑色丧服上别着纯金领针,在雨中闪闪发亮。
前排贵族们仍撑着黑伞低声交谈,邵庭捕捉到零星的词句:“...据说船桅被人动了手脚...”
“...那块河边地...”
当他走近时,谈话声立刻变成了虚伪的慰问。
“节哀,我亲爱的孩子。”爱德华子爵握住他的手,雪白的假发在雨中泛着油光,“噢,你父亲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邵庭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冷意。
这位父亲生前的“挚友”,此刻拇指正暧昧地摩挲他的手背,油腻的触感让他不免感到恶心,差点露出嫌恶的表情。
“谢谢您,子爵大人。”邵庭瑟缩着肩膀,像个懵懵懂懂跑进狼群的小羊羔,“老实说,我...我现在不知道没有父亲该怎么办...”
余光里,西里尔的身影微不可察地靠近了半步。
邵庭顺势一个踉跄,跌进西里尔怀中:“啊,瞧我,难过的都要昏倒了,子爵大人,我父亲生前总说,您最懂投资...”
“当然!”爱德华的眼睛亮起来,“比如你们家那块河边地——”
“抱歉,子爵大人。”西里尔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