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周围几位将领,又飞快收回,充满了忌惮、犹豫和挣扎,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显是顾虑重重。
萧羽见状,脸色骤然一沉,猛地一拍桌案:“嗯?!杜监军,你这般作态,莫非是想告诉本麾主,这第三麾上下数千将士,人人皆遵纪守法,军纪肃然如铁?无一违抗军令,无一行差踏错?”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讽刺与冰寒,“若真是如此,倒让本麾主好生意外,原来本座接手的,竟是这般一支铁军劲旅?倒要好好向域主为你请功了!”
“噗通!”杜远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麾主息怒!麾主息怒!不是…不是的!有!有违军纪之事!”
他太清楚了,监察记录就在他怀里揣着,说没有,纯属自寻死路!萧羽若查,他这监军第一个倒霉。
“既然有!”萧羽声色俱厉,“还不快一五一十,当着本座与诸位将军的面,据实报来!敢有丝毫隐瞒,军法无情!”
杜远再无侥幸,浑身抖如筛糠,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那本早已记满污点的册子。他深吸了几口冷气,才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声音,翻开册子,一字一句,清晰而艰难地宣读起来:
“…丙子都都统王顺,三日未到点卯视事,擅离职守,聚众饮酒…”
“…戍卫营小校李七,趁夜轮值,监守自盗军粮仓库粟米三袋…”
“…三日前,二营都统陈海麾下亲兵与三营士卒斗殴成风,伤七人,祸首三人…”
“…后勤部佐官张合,虚报箭矢损耗三百支,涉嫌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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