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

    他喉头剧烈滚动了一下，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那眼神里，屈辱、愤怒、震惊、最终尽数化为了无比复杂的沉痛。

    笼罩全身的无形禁锢骤然消失。

    叶全踉跄落回地面，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剧烈喘息着。

    萧羽声音平淡无波，清晰传入两人耳中：“一炷香内，召集所有能动的叶家人，于内城城门集合，过时不候。”不容置疑。

    叶全深深吸了口气，看了叶依水一眼，重重抱拳：“好！”

    他再不敢有半分质疑或抵触，如同最忠诚的军卒听到了最威严的军令，转身冲出房间，嘶哑而急迫的吼声迅速在残破的城中回荡起来。

    “怎么回事？全叔？”

    “叶老有令！全部人内城门前集合！”

    “内城？！那门不是从来打不开吗？”

    “闭嘴！刑厉要杀进来了！快走！”

    恐慌与疑惑在残存的叶家修士中蔓延，但求生的本能和对叶全的信任压倒了一切。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百余名伤痕累累、气息萎靡的身影，相互搀扶着，仓促却又竭力维持着最后一点秩序，聚集到了那扇高达数百丈、紧闭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黑沉内城巨门之前。

    他们脸上写满了惶恐、茫然和一丝最后的期待，在破碎外城的背景下，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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