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从不是任人摆布的蠢人,稍加思索便理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温辞治家甚严,事事周全,他能中毒本就是个稀奇事儿,越瑶那样蠢得人,能亲手将有毒的食物送到三皇子府,还能每每上了膳桌,就更稀奇了。
当然,也有他默认之过。
这件事温辞处理的也很干净,其间他没现她的半分手笔。
她最多也只是换了药而已,文子端第一时间在心里竟为温辞如此开脱。
他从前可从不会这样,在他的世界里,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从无模糊的余地,更不会为谁破例找补。
面对自己的妻子,他竟生出了,不追究、不戳破的想法。
他实在不想让他的日子过成皇兄那般模样,夫妻一体,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下半辈子最亲密的人。
他喉间原本滚到嘴边的“为何?”
,在看着温辞眉头紧皱,紧张担忧的模样,话音出口后,竟成了担忧和关切。
“你可还好?方才……可有被吓到?”
温辞轻轻摇头,文子端才放下心来,只庆幸她没有以身入局,或许是他阻止的及时。
想到这里,文子端握紧了她的手。
温辞聪慧,却是太过心善,心里有底线。
若是他,定会换一种毒性更加强烈的毒药,那样,小五,越瑶,还有那些牵扯其中的人一个都逃不过。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晓,原来温辞早已在他心里,不知不觉扎下了根。
原来她于他而言,早已重要到让他不自觉背弃自己坚守多年的原则。
温辞是他生平所识女娘中最讲道理,最明事理的女娘。
可他心里不知何时竟生出了几分贪念,他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在他面前稍稍“不讲理”
些,不必总端着清醒与周全,不必事事都顾着分寸。
他忽然又自嘲地笑了,他还想要求什么呢?
他想要一个贤惠的女娘,已经得了个贤惠的女娘做妻子。
如今心愿已成,身边人正是这般知礼懂事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至于什么纳妾,文子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自认自己的这副样貌不差,身份更是尊贵,纳个处处不合心意,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