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手中的茶碗“哐当”
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了满桌。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凝重。
瞬间便想起了三皇子妃先前的提点,心头一阵后怕,暗自庆幸终究是赶在前面,早早将女儿送走了。
陛下此次突然宣召,十有八九便是为了凌不疑的事。
那凌不疑可比自家女儿年长七岁,他那“杀神”
的名号在都城无人不晓,更别提他那一团糟的家庭关系了,他又怎么会是嫋嫋的良配。
夫妻二人不敢耽搁,匆匆换了朝服,跟着小黄门入宫。
正巧,今日陛下召开了家宴。
温辞与文子端携着阿昜入宫,先往永乐宫中请安。
陪越妃闲话了几句家常,便将阿昜留在永乐宫陪着越妃,二人方并肩往宴席而去。
越妃素来不喜欢凑这些热闹,更不耐烦听底下人那些虚与委蛇的奉承话,这种场合多半是不会出席的。
温辞与文子端入席未久,凌不疑便到了。
他目光扫过席间,落在温辞与文子端身上时,眸底分明藏着几分沉郁的不悦。
温辞对此浑不在意,唇角反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她所做的,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凌不疑有什么可恼的?
倒是凌不疑,该不会到此刻才察觉,程少商已离京月余了吧?这般迟滞,倒真是有趣。
一旁的文子端对上凌不疑的目光,竟难得地有些闪躲,只垂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茶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他与凌不疑终究是多年挚友,此事既未与对方通个声气,心底到底是存了几分理亏。
这反倒让旁人,尤其是五公主之流,愈认定三皇子与凌不疑二人嫌隙深重。
殿外传来脚步声,文帝快步走入,面上瞧不出喜怒。
众人见状赶紧伏身拜倒,偏这空隙里,文帝还抽空瞪了文子端与温辞一眼。
“程卿,你们也坐。”
他扬声道。
程始夫妇在末席拘谨地坐下,神色有些紧张。
文帝转而看向温辞,“朕听说程卿家的小女娘竟然入了温氏的族学?朕早听说了那小女娘书都没读过几本,她是怎么入的温氏族学?”
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