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守在床边的丈夫,高大人正小心翼翼地数着孩子的手指,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就叫曦瑶、曦月吧,瑶是美玉,月是清辉,咱们的女儿,就是这么金贵。”
夭夭察觉这辈子的阿玛数自己的手指,让她也好奇起来,费劲的睁着自己的眼睛。
举起有点难以控制的双手,看了两遍,自己的手指数量和质量都没有问题,看新生儿手指难道是老高家传统?
同一时间里,弘昼的身体里,胤礽的魂魄已在混沌中挣扎了三日。
三岁的孩童躯壳带着天然的滞涩,他扶着圆明园的朱红廊柱,看着廊外抽条的新竹。
“阿哥爷,该用早膳了。”小太监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胤礽转过头,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附身到弘昼这个孩子身上。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在那高高宫墙内的自己,两度被立又两度被废,一生都被困在权力的旋涡中。
而如今,以这样的方式重生,他又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在这复杂的皇室中争权夺利,还是尝试过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胤礽吃着以前爱吃的酪浆,如今只觉得甜得发腻,他皱眉推开。
眼里闪过不属于孩童的娇憨,而是几十年储君生涯里沉淀的冷冽。
直到昨日,他才从老太监的闲谈里拼凑出这个荒唐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胤禛’竟然会强娶臣子未婚妻,后宅混乱不堪,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胤礽猛地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指节在孩童细嫩的皮肉下泛出青白。
胤禛,那个总在阿玛面前垂首侍立,眼神里藏着对父爱近乎贪婪渴求的四弟。
那个会因为阿玛一句夸奖,就把赏赐的玉佩贴身戴到磨出包浆的胤禛。
那个在他被废黜时,唯一敢跪在畅春园雪地里为他求情的胤禛……竟会在强娶臣子未婚妻?
荒唐!
他记得皇阿玛晚年卧病,胤禛每日亲奉汤药,衣不解带守在御榻前,眼底的红血丝比药渣还浓。
那时胤礽隔着屏风看着,心里曾掠过一丝嘲讽,这般汲汲营营,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