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登基时的手忙脚乱,想起夭夭为了后宫费的心思。
再看看如今——孩子们懂事,朝政清明,他终于能像当年暗许的那样,带她看遍这世间的热闹,不必再被规矩束缚。
“也是。”夭夭点头,心里甜丝丝的,她抬头看了眼宫墙的方向。
仿佛能看见养心殿亮着的灯火,“不过回去还是得夸夸永瑾,不然那孩子该委屈了。”
“夸?”弘昼挑眉,“给他塞两本奏折当奖励?”
夭夭笑着捶了他一下:“没正经!”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宫,刚走到养心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永瑾无奈的声音:
“三弟,这笔朱批太用力了,纸都戳破了……四妹,不许在奏折上画小乌龟!”
弘昼和夭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你看,”弘昼压低声音,“没咱们在,他们玩得挺欢。”
永瑾:皇阿玛你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不成熟的谎言??
夭夭摇摇头,推门进去:“都在忙呢?”
四个孩子抬头看见他们,瞬间坐直了身子,永瑾起身行礼:“皇阿玛,额娘。”
弘昼扫了眼案上的奏折,满意点头:“不错,进度挺快。”他话锋一转,“今天城西的热闹你们没看着,可精彩了……”
话没说完,就被夭夭瞪了一眼,只好改口:“咳,朕是说,批完这些,明天放你们一天假,带你们去猎场玩。”锻炼好身体,才有更多精力干活!!
四个孩子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永瑾看着皇阿玛那副“快来夸我”的模样,无奈又好笑。
他就知道,皇阿玛和额娘心里还是惦记着他们的。
烛火摇曳,映着一家人的身影,或许这江山的重担迟早要落在他们肩上。
但此刻,有父母在,有兄弟姐妹相伴,再苦的“差事”,也藏着甜。
而弘昼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生儿子果然是用来“用”的,用着用着,就成了这世间最踏实的牵挂。
暖阁里炭火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屋的暮气,弘昼躺在床上,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