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宴会散场时已近午夜,车窗外的城市灯火连成流动的光带。周苓靠在车窗上,看着霓虹在玻璃上划过的残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抱着一摞创作手稿,在报社编辑部跟记者据理力争的样子。那时她的声音还会发颤,现在却能在庆功宴上从容应对——是这场危机,把她从陈迹的影子里推了出来,让她看清了自己身上的光。
“在想什么?”陈迹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他今天喝了不少,眼神有些朦胧,却还是紧紧盯着她,像怕她被窗外的光带卷走。周苓摇摇头,把脸转向他:“在想《淬火》的最后一幅画,你加的那笔朱砂,太妙了。”陈迹笑了,俯身过来吻她的额头,动作里带着庆祝的兴奋,还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欲:“那是给你的,没有你,就没有这组画。”
画室的门被推开时,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未干油画的油彩香。陈迹把周苓抵在门板上,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的吻落下来,带着香槟的甜和烟草的烈,周苓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指尖能感受到他发丝的柔软,还有他颈后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
“留在画室,周苓。”情动之时,陈迹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直陪着我,我们还要一起画更多的画。”他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经历过被质疑、被孤立的日子,他太怕失去这份并肩作战的安稳,太怕回到以前那个独自在画室里对着空白画布发呆的时光。
周苓的动作突然停了。黑暗中,她能清晰地看到陈迹眼底的依赖,像个迷路的孩子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发紧。她知道,这句话是陈迹最直白的爱意,是他把自己的脆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可就在这时,苏曼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艺术这条大道,终究是孤独的。依赖,会成为你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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