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飞鹰厂密账的消耗吻合。\"谢渊突然想起,王林的\"河清海晏\"套饰,正是用这些贡品打造。
窗外传来暴雨声,铁犀的独角在闪电中泛着冷光。谢渊知道,这场暴雨,将冲刷铁犀腹内的罪证,却冲不毁飞鹰厂的密网。
诏狱署刑房,郑彪盯着谢渊手中的裁纸刀,终于崩溃:\"王林说,烧了假账,铁犀腹内的真密档就会嫁祸给您...\"他的后颈烙痕在烛光下扭曲,\"九月十五换官后,瓦剌大军就会借道...\"
谢渊的勘合符轻点他的穴位,郑彪突然咳出半片黄绢,上面用飞白法写着\"三虎归位\"。\"赵文在翰林院,\"他望向李豹的牢房,\"李豹在东厂,吴猛在工部...\"话未说完,隔壁传来惨叫——李豹咬舌自尽,口中含着飞鹰纹玉片。
狱卒呈上李豹的遗书,火烤后显形:\"铁犀尾羽,十五归三。\"谢渊望着玉片上的三尾,突然明白,飞鹰厂的真正核心,藏在三法司的最深层。
河神祭典的祭坛上,谢渊当众撕开三法司执事的官服,内侧的飞鹰纹刺青与铁犀尾羽完全吻合。\"按《大吴律》,\"他的声音盖过涛声,\"私刻飞鹰纹,视同谋逆!\"
德佑帝颤抖着朱笔,却见三人突然暴起,袖中弩箭射向御座。谢渊的勘合符横空一挡,弩箭却拐向铁犀——吴猛暗藏的磁石,让兵器调转方向。
黄河堤的祭坛上,三法司执事的官服被撕开时,内侧的飞鹰纹刺青在雨幕中泛着青黑。谢渊的勘合符映着铁犀火光:\"按《大吴律》,私刻禁纹者,当斩!\"话音未落,掌礼官的弩箭已破空而来,箭头泛着瓦剌特有的幽蓝。
德佑帝的玉辇在惊呼声中摇晃,却见萧枫旧部的獬豸旗如墙而立。弩箭钉在旗面的刹那,雨水冲刷出\"九月十五\"的瓦剌文,每个笔画都浸着硫黄——这是飞鹰厂\"雨水显形\"的密语。\"陛下!\"谢渊的袍角扫过御辇台阶,\"他们要的是祭典关防,借河神之名调兵!\"
德佑帝盯着旗面,忽然想起御案上的贺兰山砚台:\"去年冬至,王林献的砚台沙粒...原来早为今日!\"他的手指深深掐入龙椅扶手,望着铁犀独角的冷光,终于明白为何三法司印信会莫名缺失。
铁犀腹内的密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谢渊的指尖划过《三法司假印图》:\"晋王府辰砂作印泥,\"他的勘合符轻点\"都察院关防\",\"镇刑司硫黄定形,宁夏沙砾固色。\"吴猛的铸造锤印记在封皮上清晰可见,与王林靴底的尾羽刻痕严丝合缝。
王林被押解经过时,镣铐声惊起夜鸦。谢渊忽然蹲身,指尖抚过其靴底暗纹:\"铁犀足底的十二尾羽,\"他的目光如刃,\"你用河工血祭刻字,每诛一虎便磨去一尾?\"
王林的蟒纹袖口滴着雨水,却仍勾起嘴角:\"谢渊啊谢渊,\"他忽然低笑,\"三法司印信早盖在调兵符上,瓦剌大军此刻已过...\"话未说完,远处三声炮响撕裂雨幕——那是黄河渡口的警示炮。
暴雨如注的石料场上,吴猛的铸造锤砸在石墙上,火星溅在飞鹰纹模具上。谢渊的刀架在对方颈间,能感受到其脉搏的剧烈跳动:\"独角磁石能吸兵器,\"他望向铁犀方向,\"却吸不住民心。\"
吴猛的瞳孔映着谢渊染血的衣襟,突然惨笑:\"萧枫防区的石料早被换作磁石,瓦剌骑兵的马镫...哈哈哈哈!\"话未说完,玄夜卫的獬豸旗已漫过堤岸,将缇骑围在中央。
谢渊猛然想起《治河图》残页,转身望向缺口处——浑浊的河水中,瓦剌的牛皮筏正顺流而下,船头的飞鹰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他的勘合符重重顿地:\"炸掉磁石堆!\"
乾清宫的烛影里,德佑帝盯着十五片尾羽拓片,指腹摩挲着\"河清海晏\"的残页。\"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