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在西街也是老字号,石崇的人昨天直接封了门,说‘有逆党在当铺存赃’,连账本都没让我看一眼!”
另一位宗室萧恒攥着儿子的调令,声音颤:“我儿刚入国子监,就被调去辽东苦寒边地,说是‘宗室当为国分忧’,可石崇的儿子还在京里当差,这哪是分忧?是报复!”
偏厅的门没关,风灌进来,带着院外梧桐叶的萧瑟,更添几分凄凉。
宗室们你一言我一语,哭嚷声、叹气声混在一起,像一盘散沙——他们虽有宗室身份,却无实权,面对石崇的玄夜卫,只能任人宰割。
没人注意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素色常服的身影,手里攥着个青布包,目光沉静地看着厅内的混乱。
“都静一静。”
萧栎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沸水中,瞬间压下了厅内的嘈杂。
他缓步走进偏厅,青布包贴在身侧,步伐沉稳,没有半分慌乱——他早从周显的密报里得知石崇打压宗室的事,也提前找周显要了石崇侵吞产业的账册,连萧霖父亲捐田的地契,都是特意从户部档案室调出来的。
萧栎先走到萧霖面前,弯腰伸出手,语气平和:“起来说话,宗室子弟,哪能轻易哭坐在地上?”
萧霖愣了愣,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被萧栎一把扶起。
起身时,萧栎的袖口微微晃动,半张叠得整齐的地契从袖中滑落,飘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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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萧霖弯腰捡起,展开一看,地契上“天德元年,萧霖父萧岳捐京郊千亩良田于大同卫,充军粮田”
的字迹清晰,盖着户部的红印鉴,还有当时大同卫总兵的签名。
萧霖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手指抚过印鉴,声音颤:“我爹……我爹还捐过田?我怎么不知道?”
“石崇没告诉你。”
萧栎接过地契,重新叠好递给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他只说你爹‘附代宗’,却没说你爹在瓦剌围城时,把最好的千亩田捐给边军,自己一家吃了半年杂粮。
他要夺你的田,不是因‘附逆’,是看中那田靠近漕运码头,能垄断京郊粮运——石崇的庄园就在你家田旁边,占了漕运码头一半的卸货位,你以为是巧合?”
萧霖捧着地契,眼眶红,却不再是哭意,而是愤怒——他终于明白,石崇的“罪名”
是假,夺田才是真。
周围的宗室也围了过来,看着地契,议论声渐渐变了味,惶恐里多了几分清醒:“原来石崇是为了占田!”
“我家的当铺也在西街,离石崇的绸缎庄不远,怕是他想吞并!”
萧栎走到偏厅中央的八仙桌旁,将青布包放在桌上,解开系带,“哗啦”
一声,十几本账册倒在桌上,摊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字迹。
他拿起最上面一本,指着“石崇庄园”
那一页:“你们看,石崇的庄园在京郊有三万亩,含良田、果园、漕运码头,比皇兄的皇庄还大三倍——皇庄按《大吴宗室田产制》,规制是两万亩,石崇一个镇刑司副提督,庄园却了皇庄,这是逾制!”
他又拿起另一本,翻到“侵吞萧远当铺”
那页,上面贴着当铺的地契副本和交易记录:“萧远的当铺估值五万两,石崇去年以‘查逆党’为由封门后,三个月就改成了他的绸缎庄,地契也改成了他的名字,是通过吏部侍郎张文办的过户,你们看,这里有张文的签名。”
萧远凑过来一看,果然有张文的字迹,气得浑身抖:“张文是石崇的人!
他们勾结在一起!”
“还有萧恒家的事。”
萧栎翻到另一页,“石崇说‘宗室当为国分忧’,让你儿子去辽东戍边,可他自己的儿子